“喂,我们这般,真的没关系吗?”赏心亭上,有一杂役模样的少年,用手捅了捅身后的男装少女,低声轻语道,两人都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样貌端正,满脸的稚气。
“没事的没事的,放心好了。”少女说道,“我就是看看那扬州牧的模样,只消一眼就好了,看一遍我们便回去。”
“可是……”那少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听我的便是了。”少女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好吧……”少年只得喃喃道。
秋高气爽,晓月初上,又到了一日的晚上,自那天祁小过和奚明玉商量着去见见这扬州牧,已经过了三天了,而今天正是扬州牧来江左的日子。
奚明玉打听好了,这扬州牧名作尚阳云,要于今天在这赏心亭上宴请宾客,奚明玉便寻思这在那日偷偷潜入赏心亭去,变化做杂役模样就行了。
是故,他俩真的这么去做了,虽然祁小过一直劝她别冒这个险,但是奚明玉尤不听劝。
祁小过也很无奈,他不知道为什么奚明玉突然冒起了这个心思来,可既然奚明玉始终不听自己的劝,他总不能任由她一个人就这么去了。
虽然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武艺浅薄的少年。
现在在那赏心亭上窃窃私语的二人,正是祁小过和奚明玉了。奚明玉不知道冲那偷来了两套杂役服装,给自己和祁小过换上,还让祁小过把脸上铁面具给摘了下来——毕竟他带着个铁面具的人,只教人一眼就起疑。祁小过心中也想,能被扬州牧邀请的多半是庙堂中人,他们多半也不认得自己,的确是可以暂时不带这个面具来。
现下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上了楼去,祁小过和奚明玉虽是已经扮成杂役模样了,可也不能就呆在原地,只会教人疑,只得跟着另一些杂役忙里忙外的。
“累死了。”等择完了菜,奚明玉垂着肩膀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脸的生无可恋,“我从前可没干过这种事。”
祁小过心想的是,你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做过这种下人干的苦差,嘴上却说:“我刚刚见有一官人上去了,脸上就是你所说的大半边乌色的胎记。”
奚明玉一愣:“他已经上楼去了?”
祁小过点头道:“嗯。”
奚明玉大呼不讨巧,正欲上楼瞧他一瞧去,被祁小过连忙拉住。
“你可不能就这么上去,上面可已经落坐了不少人,都是贵客,你这么上去,怕不是会好好挨一顿骂。”
“没事的,见消见一眼就好了。”奚明玉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正当他们拉扯的时候,听得楼下有人声,似乎也是尚阳云他宴请的宾客,只不过来得迟了些。
“五爷,我听下人们说,帮主他似乎对您上次追丢那孩子的事,颇有微词呀。”
“我不是让他们几个先回家去,给大哥好好汇报了吗?”
“是已经汇报了……可帮主就是因为听了汇报,知了您把人跟丢了,才生气的。”
“大哥他最重义气,我同他情同手足,哪会责怪于我?必是二哥在他耳边闲言碎语,我从以前就不对付他,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也不知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五爷可别这么说,让人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这里不就你我二人,若是让人知道,也必是从你口中说出去的,到时候我非打烂你的嘴巴不可。”
“五爷您可别这样,我跟了您多久了,我是什么人您心里还没数吗?我对您向来是忠心耿耿,哪会嘴碎说这些事来。”
“我自是知道,我就是说来吓唬吓唬你,你可还打听到什么事没有。”
“有有有,我还听说呀,二爷还派三姐过来江左这边,用他的话说,是三姐一直想来江南一带赏略风光,无关正事。可这不是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来,三姐怕是二爷派来监督五爷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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