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临地势复杂,群山居多,故而辟出许多湖泊来,这在肃北是独树一帜的,第二日一早,太阳刚刚出来,陆乘风便带着谢九霄出门。
今日天好,二人在小摊上吃过早饭,又买了几样点心带着,出发前往西临著名的青鸾山,那儿不管是山脚还是山腰,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色,而且山脚下的青鸾湖有供人玩乐的船桨,正适合春日出游的人家。
二人不赶时间,骑着马倒也别有一番乐趣,谢九霄鲜少外出,燕京的天地过于繁华,此刻身在山水中,入目便是蓝天白云,道路两旁的树抽着嫩芽,转眼竟又是一年春,今年的春色依旧还是她陪在左右。
谢九霄心情甚好,见着远处小小的船只,便想着一定要跟陆乘风去坐一坐,遂先策马上前去,询问摆渡人价钱,随即朝陆乘风摇摇招手:“姐姐你快来!我们坐船!”
陆乘风拴好马,付了钱后谢绝船家要帮忙划桨的意思,跨上船去,自个将船划得老远。
青鸾湖湖弯众多,弯弯绕绕十几个方向,不一会船只便隐入湖泊中央,远远望去就像一片树叶。
微风徐徐,陆乘风停了桨进船舱,谢九霄枕着手臂,手里把玩着不知从哪摘的一节嫩枝,正惬意得不行,听到她坐下的动静,眼未睁,却是悠悠一叹息:“有诗云,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船身随波逐流得缓慢,陆乘风在他身边躺下,有样学样闭上眼,谢九霄道:“姐姐,你以前常来这吗?”
“来过一两回。”
谢九霄不是喜静之人,闭了半晌便睁眼看她:“都跟谁来的?”
陆乘风没说话。
谢九霄一时不确定:“你可别跟我说是薛逢……”
陆乘风轻声道:“跟我弟弟。”
谢九霄顿时一噎。
陆乘风说:“锦年当初也跟你今日这般高兴,也念了句诗,但见山长……”
“云山乱,晓山青。”
陆乘风睁眼,眼里有怅惘也有笑意:“他自小就不爱念书,调皮捣蛋的,母亲管不了他,我只能抽空给他写书信,嘱他好好念书,骗他说就算入军营也不能目不识丁。”
谢九霄怕她难过,不由握住她的手,陆乘风笑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做什么?简直有辱斯文。”
谢九霄噗嗤一笑,道:“光天化日又如何?这手我想何时牵就何时牵,我看谁敢嚼舌头。”
“舌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说你又能如何?”
“多管闲事,我拔了他的舌头。”
陆乘风挠着他的掌心:“二公子好大脾气,旁人说两句就要拔人舌头。”
谢九霄拿手掌长的树枝砸她,陆乘风作势道:“好啊你敢砸我——”
说着将人一拽,谢九霄怕压着人,一只手撑在她一侧,与她脸对着脸,陆乘风低声道:“敢砸我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谢九霄嘁了一声,说:“就砸你了,怎么的?有本事你把我丢出去。”
陆乘风眯起眼:“你当我不敢?”
谢九霄可不怕她这套:“你丢啊,丢了出去,你就是谋杀亲夫。”
陆乘风忍不住笑,说:“真不害臊。”
谢九霄盯着她:“哦?我不害臊?是我吗?”
陆乘风答得坦荡:“自然是你。”
“你敢不敢把你的手拿开?”
陆乘风从善如流:“不行。”
她的手按在谢九霄左侧腰腹,不轻不重,像是把玩着一个物件一样漫不经心,又隐约带着某种乐趣,谢九霄任她弄了一会,见她举动越来越放肆,青天白日的就想够着手去阻止:“你别闹了——”
陆乘风搂住人腰往下压,谢九霄这回结结实实跌在了她身上,陆乘风也不觉得重,微仰头亲上去,在这山水之间与谢九霄亲了个绵长。她一向随心所欲,一边亲手也越发不规矩,谢九霄被她捉弄得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承受,呼吸都变重了,可他一向规规矩矩的不敢动陆乘风,苦头倒是吃了个遍,最后狼狈埋首于她颈窝间不住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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