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早晨醒来时,陆乘风已经隐约猜到今日要召她进宫,早早传信让谢允谦赶回,而他只需要明证一事,就是哪怕经过这么多事,谢家依旧无二心,他二人能把这一点疙瘩说破,往后的事便容易了许多,这件事谢九霄做不到,只有谢允谦才行。
此事也算尘埃落定了。
本来依照两家意思,既有了这份赐婚的圣旨,两家再坐下来吃顿饭便算成了礼数,毕竟两家身份特殊,亦不想招摇大办,可这个礼数一直到多日后才达成。
陆乘风去胡府一呆就是半天,回府路上又接到命令,锦衣卫受命捉拿昨夜潜入皇宫的盗贼。
事关皇宫大意不得,又是忙到半夜,三更过后,陆乘风干脆歇在使所,第二天带人城内外搜捕,连着四日日夜终于抓住了盗贼。
回到家中天已经黑透,谢九霄已回了谢府,沐浴后陆乘风接到了青枫的第三封信,附带肃北近况细禀,随后宫中传来消息,公主秦若薇被派往西蜀和亲,一时间震惊整个燕京城。
在此前一天,皇帝早朝正式驳回谢允谦的辞官文书,与此同时张榜天下正式撤除内阁,以后六部各司其职,按章程呈禀,自此内阁退出靖国历史舞台。
这么一忙,转眼便到了下旬。
王家与韩家亲事已经定了许久,终于决定将婚期定在本月二十,然而此事却出了岔子,韩秋月大婚当日逃了。
王韩两家因为此事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笑柄。
二十三日,细雨寒风。
因为盗贼一事,陆乘风与谢允谦碰了个头,移交具办事宜,二人没地方藏,出宫门后沿着大道走着说话。
“准备什么时候走?”谢允谦道。
陆乘风算了下时间:“二月,我还有些事没办。”
谢允谦了然点头,说:“可有我能帮上忙的?”
陆乘风略一迟疑,道:“你可听过逍遥市。”
谢允谦敛眉:“你也查这?”
陆乘风侧目,说:“也?”
谢允谦道:“前一阵郎中查了件案子,事关燕京各大酒楼吃铺,燕京百家酒楼吃铺皆走了一遍,发现了不寻常处,城中有一家闻名远近的食坊,坊主重病,女儿冯青暂持坊中事务,却被刑部日夜盯梢的人发现此女连着两次与一名男子见面,那名男子,便是你曾提过的蒋南莲弟弟蒋良,二人两次都一同去了逍遥市,着实蹊跷。”
陆乘风顿步沉思,片刻后道:“十三可知道此事?”
谢允谦点头:“知道。我有意让十三到刑部办差,这一段时间十三一直跟着郎中接办此案。”
那可真是伤心大发了。
马车远远跟在身后,陆乘风沉吟须臾,道:“我之前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青山寺时遇到的那两拨人不似一路,韩树山是有人通风报信才得以知道九霄去了青山寺,可那伙蒙面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当中有人传信,那谁能知道谢二公子的行踪?”
除了身边亲近之人,而在当时能知道谢九霄行踪的只有她与十三,连园子内的扫使丫环都不可能知道,消息自然不会是她透露的,可在去青山寺前,十三曾见过冯青。
谢允谦显然不会怀疑陆乘风,依照当初她的处境,这般做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有可能因为此事遭受他的责罚,谢允谦也并非怀疑十三的忠心,只是不免要多慎重考虑他的无心之失,这么想,这一切缘由便合情合理起来。
陆乘风眯着眼:“冯青利用十三打探谢家的消息,这么一想,当初陈家案,她会不会也参与其中?”
谢允谦有一会儿没出声,目光落在某处,半晌才道:“这么来说,也不无可能。”
他顿了顿,看向陆乘风:“你提起逍遥市,是有什么怀疑?”
陆乘风道:“也不是怀疑,只是觉得这黑市存在得蹊跷,不知幕后之人图何,不过如今一看,说不定便是秦若薇。”
提起这个长公主,二人不免陷入一阵沉默里,谁也没料到,这位年仅十八的公主,背地里居然纠聚大臣收拢人心,打着喜欢谢九霄的幌子哄骗世人,差点将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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