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扭头去看陆乘风后背。
这一句话成功将愣住的胡荣唤醒,他看着二人搂抱,那个气血一个劲往天灵盖冲:“好!我打你!我今日非打死你这个兔崽子!你不是说把乘风当长姐看待?你就是这么看待的?我——”
他抬手就要动手,陆乘风挣脱人抬手拦下胡荣:“胡伯伯你听我说。”
胡荣见她面容,心里一咯噔,终究还是恨恨松了手:“你说,我听你说。”
陆乘风让谢九霄先去外面等候,他本意不依,胳膊却拧不过大腿,只好低声说:“那你好了叫我。”
陆乘风便与胡荣心平气和坐下。
胡荣道:“乘风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陆乘风老实道:“这件事本该早与您说,昨日我去了趟谢府求亲。”
胡荣眉心大跳,想到刚刚二人亲昵举动,自己再也骗不了自己:“同谢岑?”
陆乘风点头:“我知胡伯伯不太待见人,便一直没敢告诉您。”
胡荣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哑了半晌:“乘风……我本不该干涉你的婚事,可是为什么偏偏要选个谢岑?他……”
胡荣话音一顿,道:“你可知前几日,皇上与我在御书房谈话,里里外外都有旁敲侧击你。说句实话,除开肃北因素,皇上对你颇为看中,你往日与谢家交好就罢了,可结亲……结亲就等同于以后谢陆两家不可分割,皇上本就对谢家颇有顾忌,好不容易才因这一连串事宜止息,他绝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的!”
陆乘风平静说:“我已有准备。”
胡荣一愣:“什么准备?你能准备什么?”
陆乘风说:“如果他不同意,或者想要再动杀机,我便也不会同意他的旨意。”
胡荣起初还没完全听明白,待回过味来时整个人霎时惊怒:“你在胡说什么?你要同天子作对?”
陆乘风叹气,说:“这怎么能算作对呢?他若派我去,我去便是,但结果无非大同小异。”
胡荣怔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陆乘风静静看着他:“胡伯伯,您是我如今唯一的长辈,有些话我不愿对旁人说哪怕是谢九霄,可是我不想瞒你。皇上要我回肃北,那他就要拿出诚意来,否则我凭何要为此奔忙?跟我谈民生大义无用。肃北我自有办法能回去。”
胡荣眉心一抽。
这一年光景他以为陆乘风变了,变得心平气和了许多,可现下一看,骨子里的秉性却越发茁长,她要做的事总能做到做好,反之不愿意做的事,谁也勉强不得,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行。
胡荣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得不试图接受陆乘风的话,这一年来他几乎将人当亲闺女来对待,自然也有人私下嚼舌根,可他懒得听那些闲言碎语,她也算是自己自小看着长大的,秉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又何需顾忌旁人目光。
胡荣自己说服着自己,又催眠般暗想,她都这样说了,再说旁的有用吗?
胡荣愁苦满面:“唉……为何……为何偏偏是这混小子?”
陆乘风难得被问得沉默,须臾淡声道:“为何是他,我也曾问过自己。可这类问题向来没答案,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八年前顺手的事,八年后老天会给与我回报,我从不信命运这种说词,但它好像总想让我相信,它把谢九霄送到我身边,或许也知道它亏欠了我想要补偿。”
胡荣气笑:“你为了那个兔崽子,同我扯这么多歪理。”
陆乘风跟着一笑:“胡伯伯,你对谢岑的偏见,无非是替我不甘,觉得他混名远传却有人全力庇佑,而我为何要落到如此境地,可我本就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在我眼里,他胜过十个旁人,燕京也好肃北也罢,任你战功赫赫或者温润谦满名满天下,也无一人能比。”
胡荣见她说得已如此直白,不免叹气,发着愁说:“这都是什么事……”
陆乘风见他态度松软,温和一笑,乘胜追击:“说到这,还有一事需得您帮忙。”
胡荣端茶,他好想静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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