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瞳孔缩了一下:“马庄叫什么名字?”
“闵德马庄。”
陆乘风不由沉思。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当初青山寺谢九霄之所以遇难,皆是因临时替换上来的马夫从中传递消息,那帮黑衣人后来消失得无影无踪,身手也不似锦衣卫一路,陆乘风后来猜测,青山寺是有两批人想要谢九霄,可一个只是想要利用他掣肘谢允谦,另一个却是实打实的想要置人于死地。
如果当初谢九霄死于黑衣人刀下,那整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陆乘风无从得知,因为人心全都被隐藏得不动声色。
马夫明显不是锦衣卫的人马,可锦衣卫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只有一个解释,有人通知了韩树山。
想到这,陆乘风眸光幽深。
好计谋!
不管谢九霄当时是死是活,谢家都将这笔账算在了韩树山的头上,当时她还有些纳闷,一个同知怎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派人暗杀,原来竟也是被人下了套!
陆乘风目光冷冽:“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要将燕京搅得乱七八糟啊!只不过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谢允谦辞官,樊家悄无声息,锦衣卫又落到了我手中,他怕露了尾巴,便干脆让季礼远走燕京,又灭了蒋南莲的口,线索从这里中断,就算有人怀疑也再查不到什么。”
卓三沉目:“如此来说,季礼便是唯一的线索,他不能离开。”
陆乘风冷笑一声:“你去盯着,若是这几日他胆敢溜,直接将人捆了。”
卓三听命出去。
第二日,韩树山便带来的季礼此人的全部消息,韩树山查得很详细,追溯到了其汀州老家。
季礼自小博学多才,孩童时期便是汀州远近闻名的神童,照此下去,金榜题名只是时日问题,可不久后季家遭逢巨变,竟只剩下了季礼一人,他也并没有参加科考之路,在汀州做了几年的教书先生,远走他乡,选择了这条路后,季礼的人生本该是粗茶淡饭了此一生,可他偶然间成为了一方知州的门客,先后教了不少富贵子弟,后来经人举荐入燕京,得谢允谦青睐,周丽华考究,这才成为了谢九霄的先生。
“当初举荐的人可查到是谁?”
韩树山说:“一个地方官,不过去年因为贪污腐化被革了职。”
陆乘风静静沉思。
韩树山道:“这是我能查到关于季礼的一切,我展现了诚意,你该不会又要再耍我一次?”
陆乘风闻言微微一笑:“怎会,药株已备好。”
她将备好的盒子往桌前推了推,韩树山目光顿时热切,两步上前,经由上次他被诓了一次,这一次明显谨慎,打开一看,脸却霎时沉下来:“怎么回事?”
盒子里并不是一株完整的流仙草。
陆乘风莞尔,声音却毫无温度:“这么名贵的药,只要你办一件事,未免太便宜你了。”
韩树山在她手里一而再再而三被戏耍,强忍着怒火:“你还想要我替你办什么?给个痛快!”
陆乘风低头看着药株,笑了一声:“不是你说的,做牛做马全凭我差遣?如今看来你的话可信度很低啊。”
她伸手要去拿盒子,韩树山内心一凛,就要收起,陆乘风哪里肯如他愿,一把按住另一端,眼底闪着冷漠的笑:“我劝你最好老实些,不然今日这半株药你也别想拿到!”
韩树山咬牙切齿:“你到底要如何?”
陆乘风说:“很简单,你应我一件事,眼下我想不起来,但我若有需要,你需得帮我把事办了。”
韩树山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想起另一件事,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另一半流仙草?倘若一年两年三年?陆乘风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明!”
“好说好说,我说我的,你也可以不答应。”
他怎么能不答应!淑宁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韩树山被逼得眼发红,盯了半晌,最终还是道:“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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