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谢九霄略一皱眉。
陆乘风笃定了他会查,可没人知道她去了湖心小筑,路途遇到锦衣卫不假,见青枫也不假,他总不能到锦衣卫盘问韩树山为何与她动手,在谢九霄潜意识里,谢家与锦衣卫本就对立,陆乘风话又说的半真半假,谢九霄也会查得注意分寸,为她的夜半不知所踪去锦衣卫刨根究底,不值得也不会。
谢九霄神色不豫:“你最好说的真话。”
陆乘风垂下眼:“奴婢不敢撒谎。”
折腾半天终于将谢九霄送走,陆乘风松了口气,将外裳脱去,她盯着那一滩掩不掉的血,瞳孔泛着冷,凉凉一笑正要松手,忽然目光一顿落在一处不动,那件衣服右肩上,一点鲜红不知何时沾染上去。
陆乘风伸手抚了抚,俯身凑近一嗅,不是血,一股淡淡的口脂香。
陆乘风神情若有思索,想起刚刚谢九霄动作,所以他是想确认这个?
陆乘风暗松口气,不想自己歪打正着躲过一劫。
翌日一早,大夫给谢九霄换过药出来,十三已经将昨日锦衣卫动向摸清回禀。
谢九霄活动着胳膊,说:“你是说樊士元带着樊士舟还有锦衣卫的人昨夜去了湖心小筑?”
十三道:“是,不过三人都没张扬。”
关于湖心小筑谢九霄想起就头疼,这所宅院原本在他名下,后来王修文看上了要跟他换,谢九霄当时没多想,他与王修文自小长大的情义,自然是答应,上次一事兴起要去看王修文宅子重置得如何,这才知晓他将宅子转给了樊士舟。
樊士舟此人花名在外,家中虽早定下亲却四处拈花惹草,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草包,谢九霄最不屑这等人,与他有牵扯简直令人作呕,可话一开始就应给王修文,宅子也已交办得差不多,就差将地契送去。
谢九霄凝笔不动,沉思说:“三个人去湖心小筑,眼下这个节骨眼,樊士元此人向来不做无用之事,只怕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十三说:“确实奇怪,少爷你说,这会不会跟那本大理寺没找到的账本有关?”
谢九霄挥动豪笔:“樊家在东,湖心小筑在西,樊士元三更半夜过去想来八九不离十。”
十三疑道:“不对啊,账本不是应该在樊家人手中吗?这么大动静……”
谢九霄说:“我先前还以为樊家账本可能被转出了府,现下看来不是,倒像是丢了。”
十三讶道:“丢了?这……这玩意可不是小事啊!”
谢九霄搁下笔,宣纸上临摹的书法狂乱中带着几分不羁,飞扬之势跃于纸上,他沉吟片刻,起身踱步自个倒着茶,说:“樊捷在大理寺好好的,除了账本丢失,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事能让樊士元和锦衣卫半夜从城东跑到城西,半个多时辰路程,吃饱了没事干吗?”
这么一说也确实有理。
十三点着头,说:“可樊家账本好好的怎么会丢呢?”
谢九霄嗤笑一声,说:“这件事樊士舟怕是脱不了干系。”
谢九霄这一番推敲不说完全正确,却也猜了八九不离十。
樊士元和樊士舟同为樊捷之子,在樊府地位却天差地别,樊捷去大理寺之前将账本交由樊士元保管,却不想这一幕竟被夜醉宿在书房的樊士舟看了去,樊士舟对这个哥哥千万般的看不顺,恼恨樊捷偏心,家中大小事从不告诉自己,竟将樊士元藏在暗格里的账本偷带出府,想要以此胁迫樊士元与他谈条件,可没等樊士舟想好如何开口提条件,账本却不见了。
等樊士元察觉时,已经是几日之后,樊士元连冷嘲热讽的情绪都没有,按头逼着樊士舟一五一十将近日之事详细说来,一查便查到了傅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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