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命之用 (2-2)

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受灾严重，祭田纷纷抛荒，无数饥民流离失所，有的甚至不顾性命冲进诸侯的猎苑去捕获猎物。

一些诸侯下令将暴民处死或是贬作奴隶，也有诸侯恭敬地备好牲祭，祈求上天。

姬昌站在田垄上，抓起一把干燥的土壤，面露忧愁。

“寡人难道是有什么失德的地方吗？”

“祭祀祖宗的祭品，寡人从来不敢敷衍塞责；每年刚种出的黍麦，寡人也第一时间供奉昊天。”

“可上天为什么又要降下如此大的灾祸呢？”

姜尚站在一旁，闻言，同样叹了一口气。

“大王。”

“我听说天地运行，自有它本来的规律，不会因为神鬼的意志而改变。”

“如今这场旱灾，损耗了无数方国的国力，令他们府库空虚，民众饥馑，四境不宁。”

“然而，我周国虽同样受到旱灾的波及，但却并没有多少人因饥饿而死，守卫国家的军队仍能挥得动戈矛，国人对您还是像以前一样敬重。”

“这难道不是祖宗和神灵的庇佑吗？”

姬昌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姜尚又道：“虽然有祖宗和神灵的庇佑，但福泽不是无穷无尽的，我们也要做好应对旱灾的办法。”

“如今，凭借着渭水，一些地方的黍麦还不至于干枯，趁此机会，大王可以派遣国人去开凿新的河道，引水来浇灌受灾的地区，以抵御长远的祸患。”

“善。”

之后的日子里，太阳一天比一天灼热，大地被炙烤出了无数裂痕。

河渠中本就不多的河水，这下更是能一眼望得到底。

墨鲤像一条咸鱼似的趴在濒临干涸的河床上，眼巴巴地望着天空。

不，应该说，它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阿巴阿巴...”

墨鲤吧唧两下嘴，润了润喉咙。

它已经被晒熟好多遍了，但因为金手指的缘故，这才让它熟鱼返生，继而生鱼晒熟，如此无限循环。

“这天气...真是折磨啊...”

墨鲤再也无法忍耐了，它双鳍合十，在心中无比诚恳地祈祷道。

“赶紧下雨吧，哪怕一两滴也好啊，再这样下去，鱼都快要被晒傻了...”

【你消耗了天命。】

【因异常气象导致的干旱被提前结束，一团雨云出现在周境上空，此后将骤雨数日。】

【寿命-50】

一阵冷流从体内出现，像是抽去了什么东西，令墨鲤顿感虚弱。

寿命也减少了...

话说，它都能死后重生了，寿命到底还有什么用呢？

墨鲤想不明白。

不过，一阵“轰隆”的雷声将它的注意力引到了天上。

轰隆——！！

不知何时，浓黑的乌云盖住了天空，穹宇变得一片阴沉，突然炸开的闪电将天地映耀得澄澈透亮。

哗——哗拉——

一粒粒黄豆大小的雨点簇拥落下，先缓后疾，直到汹涌的雨幕彻底遮盖住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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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大旱，商纣无道，获罪于昊天。诸侯求雨而不应，唯文王祷天而得之，骤雨三日夜。诸侯德之，乃尽奔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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