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瞿王朝民风彪悍,举国尚武。
哪怕是读书人,不练些把式也会被人短视
所以许秀也随养父学了些拳脚,省得道理讲不过别人。
十多年熬下来,不仅考取了秀才功名,还落得个刀弓娴熟,折服了一大批同窗。
武陵县东临大海南接蛮荒,是王朝边陲,偏到不能再偏。
七月初,是夜,酒肆。
一众书生浑身酒气,正围成团,时不时叫好。
场间,那个头戴方巾,剑眉星目,赤膊露出健硕肌肉线条的,便是许秀了。
许秀身形较常人要魁梧不少,有着一膀子怪力。
此刻他正一手攥人后脖颈,一手提人脚踝,似乎想要将之头脚相连。
“许兄!我服了!”
直到被折之人告饶,许秀才松开手,大笑一声叫将他拉起。
“许兄折服人的本事,愈发高深了!”
一旁看热闹的称赞连连,捧来酒坛。
许秀也不矫情,拎着酒坛就往嘴里灌。
酒是米酒,度数不高,比起前世的二锅头烧刀子,就是小巫见大巫。
“许兄,前些日子刘寡妇对你说,那田再不耕可就荒了,你有未背着咱们偷偷当老牛啊?”
“是哩是哩,许兄细说怎当的老牛。”
“嗳!许兄岂是那种人?那刘寡妇虽好,怎能与城里新来的花魁相提并论?”
“不错,许兄固然喜欢刘寡妇那种体态丰腴的,可那花魁也不差啊!哈哈!”
面对调侃,许秀笑不作答,这些牲口,一个个精力旺盛,要能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还愁考不中?
比起他们,两世为人的许秀就深知编制的重要性,没有什么比铁饭碗更能让人心安了。
所谓穿越尽头是考公,可不是句玩笑话。
许秀与他们一直喝到后半夜,才意犹未尽的散了场。
几个平日与他交好的,相互搀扶着送到镇口。
瞧他们东倒西歪模样,许秀颇为得意,比酒量还没输过。
“许兄夜路小心,可别遇了艳鬼将你吸成人干。”
“艳鬼又怎样?还能强人锁男不成!我倒是想开开眼界!”
披上衣裳摆摆手,目送东倒西歪的几人离开,许秀才摇摇晃晃迈开步子顺着条小路去了。
沿小路走个二里地,再穿过一片山林,便能见到一处谷地,许秀的家就在谷地朝阳一侧的山坡上。
其父从军中退下后,带着战乱中捡来的弃婴隐居于此,不过只活了十多年就因暗疾去世,留下许秀独自生活。
从前许秀随他练武时,常吹嘘自己曾与大瞿开国皇帝并肩作战,推翻了号称有着八百年国运的大虞,若不是受了不治伤势,也不会告老还乡,否则现在高低是个重臣。
对此,许秀权当乐子听,真就我和世界首富五五开呗。
这要是换了是他,死也死在朝堂上,还告老还乡?
扯淡!
打了一辈子战,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嗯,不过这次秋闱要是不能中举,就只能走止戈院的路子了。”
许秀今晚喝了不少,有些头晕脑胀,两腿飘飘然。
米酒虽不是烈酒,可水喝多了还涨肚,两三坛喝下去若是没点反应,那还是人?
“就算做不了大官,也得在县城弄个典吏当当……”
止戈院是大瞿开创的武举,不过朝堂中那些文官依旧是看不起练武的,总觉得他们脑子里都是肌肉,动不动便提拳头打人,不如他们来的文武双全。
读书虽是人上人,可他着实是对秋闱没有多少把握。
靠着前世积攒的知识,混个秀才不难,可要说再往上,就够呛了,他一向对之乎者也提不起兴趣。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的交替时节,夜晚依旧炎热难当,许秀走了会路,酒劲上头,觉着身体燥热,便扯了衣裳绑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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