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老是做噩梦,梦到自己就是条离水的鱼,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窒息和绝望不断蔓延,
或者梦到自己干脆就是一汪海水,同样脱离了大海,被炙热的烈阳逐渐蒸发,
在梦里,他似乎能清晰感觉到那种被灼烧,被一点点毁灭的痛苦。
最后往往是喘着粗气,从噩梦中痛苦的惊醒。
而醒来的他,总是有些焦躁,除了噩梦的痛苦,他还感觉自己像是忘掉了什么久远的事情。
那就是噩梦的源头,这噩梦就是给他的启示。
只不过,他之前都没能想通,今天,他在这儿离海更远的地方,终于想明白了。
他在帐篷里,做了个更痛苦的梦,感觉自己痛苦的无法挣扎,感觉身躯都在被一层层剥离。
惊醒过后,没了焦躁不安,反而平静中带着欣喜。
“海神……海神……”
他是海的子民,怎么能离开海洋,只有回到海神的怀抱,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他嘴里呓语着,越加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狂热和兴奋,
然后,他的嘴在无意识中往两边撕裂,他脸上破开了两个洞,一张一合像是鱼鳃,
两只脚在地上挪动,却像是要分裂成触手。
他脚下挪动的越来越快,他感受到了梦里般的窒息,
他要回到海神的怀抱里去,他有些急切。
不过,就在他埋着头,快速往安置点外穿行的时候,
异调局的调查员也注意到了他。
有那些沿岸异变村落的前车之鉴,异调局不可能不额外注意这些从海边撤离人的情况。
这位调查员朝着男人望了眼,向局里和其他调查员通报了下情况,然后同另一位调查员朝着那男人靠近。
最终,在离开安置点一些距离,堵住了那男人。
“同志,请问你要去哪儿?”
“我……我……海神。我们都是海的子民,终要回到海的怀抱。”
……
没第一时间在这片海域开始窥视这片海域的未来画面,
景谌在海面上,往着海洋更远处的方向,从阴影中跳跃了一阵过后,遇到了一艘船。
这大概是一艘近海的渔船,甲板上还有些渔获。
渔船上看起来一片漆黑,只有船长室掌舵的舱室里,透过玻璃透出些昏黄的光亮。
景谌遇上这艘船时,这艘渔船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绕着个不大的圈子,
不停在这片漆黑的海域兜圈子。
透过船长室的玻璃,看到那唯一一个身影几近崩溃的模样就知道这大概不是船上人想要的。
景谌往这船上望了眼,就直接从阴影中跳跃了过去,
到了那渔船船长室内。
船长室内,东西有些凌乱,像是遭遇了风暴,将一些杂物都给掀翻了,而船上的人无心收拾。
这间舱室里,就只有那正掌着舵的一道身影。
这是个中年男人,光着膀子,紧紧抓着舵,眼睛已经通红,带着欲裂的血丝,脸上也通红。
不时伸手勐打着舵,神态中隐约透露出一些疯狂,紧绷着的精神似乎已经到了崩溃前的极限。
他的身前操控台上,固定支架上,还摆着个手机,手机看着录音。
中年男人一边紧抓着船舵,一边嘴里还不停对着手机说话,只不过话语声更像是遗言。
“……我们在近海遭遇了风暴,风浪好大……”
“船控制不住的在海里打转,等风浪停了,有遇到了浓雾……什么东西都不管用了,定位,指南针,连天上的星星都看不到……”
“卫星电话打不了……电台频段里没有人……什么都做不了了,什么都没用了……我们迷失了方向……”
“船上还发生了奇怪的事情……除了我,其他所有人的房间打不开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怎么都回不到熟悉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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