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海离开之后,弘德将惠景博的被子放下,转而对王中道:“施主好重的杀气!”
王中本来还想着对弘德和尚致谢来着,不料这和尚忽然没来由的来了一句指责,让王中心里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敢问大师,有何指点?”
弘德和尚却不看他,只把一双犀利的眼睛扫了扫眼观鼻鼻观心的惠远和尚,然后冷哼了一声,才转过来对王中冷冷道:“施主倒是好胆色。”然后袖子一甩便离开了。
惠远和尚在他身后向王中行了个佛礼,脸看不出喜怒变化,然后也跟着离开了。
本来弘德救了陈继阳与惠景博两人,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最后没头没尾的给了王中两句话,瞬间让王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来,因为对于这些高手,他压根就不了解,而且甚至是,他现在的身份,似乎连与他们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我暴露了?”“应该不是,难道杀的人多了,还真会有什么鬼魂附身不成?”
王中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既然弘德和尚没有当场对他动手,至少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至于后面的话,只要不在大佛寺境内犯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
普济院外,弘德与惠远两人逐渐远离,朝着内院而去。
半路,弘德忽然右手一抖,沾满血污的袖子便齐肩断裂,然后自动环绕成了一个球形布团,悬在了和尚的手心。
吸满了鲜血的布团,呈现一种深沉的红褐色,在和尚首先不停的翻滚着,似乎里头还有着什么古怪的事物。
弘德和尚手掌一握,整个布团陡然一震,然后化成细沙一样的物事从和尚手心一点点的漏了出来,最后随风消逝。
“无患剑气,阴毒无常,几乎犹如活物自生,果然名不虚传。以你们几个人的本事,绝对逃不过韦无患的追杀,就更别说将他的剑夺下了。你怎么办到的?”
跟在弘德身后的惠远和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那天的情况连他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体内有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变化。
弘德眉头一皱,继续道:“荼罗天印即便是有金刚之力加持,赤手空拳的,也不可能硬撼青柳剑毫发无伤,陈继阳与那个惠捕头都算是不错的好手了,他们都被剑气灌体伤的如此之重,你没受伤吗?”
惠远和尚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几天时间之后就光洁如新的手掌,无奈回应道:“弟子应该也算是受过一点皮外伤,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弘德和尚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呵,皮外伤。罢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跟我去见你师傅。”
“弟子遵命!”
惠远和尚回山之后就忙着救人的事情,确实还没有去拜会自己的师傅弘法大师,现在人已经救回来了,回去向师傅复命也好,毕竟那怒龙桥的事情他也不算全无收获,一路捞起来的桥板有几十块之多,他也有些眉目猜测了。
菩提乃无之境,但菩提院却并不是在大佛顶冠之,而是就在佛座莲台一角,只不过山势蜿蜒之下,这里进出的路十分偏僻,少有人来往,所以分外幽静。
这里有大小僧舍十来座,院子内外长满了笔直参天的云杉,枯黄的针叶落的到处都是,两人来到一间大一点的院落之时,一个长眉老僧正在院子中间拿着大竹笤帚清扫着落叶。
可每当他扫过,头顶又有一丝丝的枯黄针叶落下,于是又得回头重新扫一遍,来来回回,似乎永远也扫不完一般。
和尚鸡皮白眉,垂垂老矣,穿着厚厚的大袄子,外面裹着一件灰布袍子,比之弘德和尚看去简直要大两个辈分,但他确确实实是弘德和尚的师弟,弘法。
弘法大师不仅入门比弘德和尚晚,甚至年龄也要比弘德小一岁,只因入山之后便厌恶习武练功,所以无有像师兄们那样高来高去养生驻颜之法。
不过弘德却对这位小师弟没有丝毫的怠慢,带着惠远,两人就站在角落看和尚足足扫完了一整圈,但院落之内还是不停的有枯叶落下,一圈清扫下来,起到的作用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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