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话音刚落,旁边忽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仿佛看笑话一般道:“呵,送妻真人这话就不对了,落鹤庄的庄主就算再怎么不懂事,也该归我们陇川府的前辈教导,就不需要您这泸州府的高人来操心了。”
那年轻人本来被点破了根脚,还有些犹豫,忽然听到隔壁有本地人帮腔,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顿时哈哈笑道:“青梅道人,送妻真人,果然江湖上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亏你还有脸皮露面,简直就是污了我陇川府的地。”
青梅道人顿时脸色勃然一变,拍案而起,牙关紧咬,却不冲着落鹤庄的少庄主,反而看向旁边一桌的两个中年人:“兄台面生的很啊?不怕半夜死了没有熟人埋吗?”
其中一个面色沉稳,看样子应该是个行事稳重的人,此刻正对着同桌的好友摇头。
另外一个自然就是出言挑衅的正主了,虽然年约四十许,但一张长脸,眼型放尖,有奸猾之相,此刻正毫不示弱的悠然饮茶,丝毫不在意青梅道长近乎要将他杀死的目光。
青梅道长话落,对面那沉稳之人反而眉头一皱,语带不屑的开口了:“不巧,在下还没死,倒是可以为好友收尸,不劳真人费心。”
这三人一口一个真人,顿时将青梅道长气得三尸神暴跳,手中宝剑铿锵一声就要出鞘,但却被旁边那戴手套的人半路给压住了,然后恨恨的灌了回去。
那光头佬似还有些不明就里,但自己这边的人吃了亏,他是看的出来的,立刻怒而骂道:“哪来的野狗,也敢管老子的闲事,信不信……”
那两个中年人闻言就欲起身,但光头佬骂到一半,那戴手套的年轻人将之拉住了,这两人才狠狠的一掼茶盏,又重新坐了下来。
戴手套的年轻人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竟是直接带着几个人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看来是直接放弃斗嘴认输了,大堂内顿时起了一阵嘘声。
二楼的迟少恭与惠景博两人全程观看了这场好戏,也觉得有些虎头蛇尾。
不过惠景博对这个结果倒是不意外,这些人有分寸就好,不然争斗起来,他这个六扇门的捕头,不可能见事不管,少不得一番折腾。
迟少恭因为不是关南道的人,所以对这场戏只是看了个外行,见惠景博一副了然的样子,于是问道:“那青梅道冉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些人都叫他送妻真人?”
惠景博笑道:“这都是些江湖上的人嚼舌根子传出来的,青梅道缺年上山学道,为了表明决心,将新婚妻子一纸休书送出门,后来那女子投河被当地一个无赖子救起,霸占成了媳妇成婚,还生了儿子,所以有些人就他是将妻子拱手送了人,这才得了这么个绰号。”
迟少恭顿时惊讶道:“这人也忒无情了吧,才新婚就将人休了,而且还致使别人投河,甚至被无奈强娶,他就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的吗?”
惠景博叹了口气道:“哪有那么简单。青梅道人俗名邬长海,泸州邬家堡在当地也算是一方势力,他成婚之时被仇家寻仇上门,邬家堡被攻破,子弟死伤无数,为了报仇,他才立志上青城山学道修剑的,而且那姑娘投河,救她的人本就是她的相好,投河只是做给人看的,免得日后不好做人而已。”
“嘶!”迟少恭顿时惊讶万分:“难不成他的仇人就是那个无赖子?”
惠景博看了他一眼,道:“那倒不是,攻破邬家堡的人是三百多里外的黑鹰山土匪,但黑鹰山土匪也只是受人雇佣,真正的仇家,怕是只有青梅道人自己知晓。”
迟少恭顿时奇怪道:“这真的是泸州府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惠景博长叹一声:“黑鹰山的大当家是陇川府明玉海万里龙腾的弃徒,当年青梅道人学成下山,又邀了一帮江湖好友,血洗黑鹰山,最后甚至追到了陇川府境内,这事还是由我父亲经办的,我时候就跟我父亲一起看卷宗,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我也不认识青梅道人,这也是第一次见,要不是他们道出身份,我是联想不起来的。”
万里龙腾是陇川府首屈一指的大派了,放在整个江湖上,也算是勉强排得上号的门派组织,迟少恭并不陌生,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桩隐情。
失落唤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