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他偷听到议论的声音,保准给那人安排半年都忙活不完的疑难杂案。
陆德正对待这个宝贝女儿当然比这群闲人更胜千万筹,一阵嘘寒问暖,就差给她拜拜三清,或是用通灵术请医仙上身了。
“阿爹,都说了我没事。”陆月儿伸手捂住柔夷,无力的解释道。
陆德正长叹了一口气,“月儿,阿爹明白你随了你娘的性子,倔的狠,通常说自己没事就是有事。还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在镇妖司跑来跑去,摔倒受伤了经常挥着小手说自己没事,波棱盖磕破后都流了一腿的血...”
“唉,为父就不该允许你跟着司徒先生修行,我早能料想到你会遭受妖怪伤害的,应当安排些人手护着才好。”
“可我这次真的没受伤啊!”
眼看陆月儿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要是真安排除妖科的人跟着她去纪妖,那还算纪妖博士吗?
算个鬼鬼喔,跟衙署里的主薄有什么区别。
还好,徐长青替她讲明:“陆伯伯,事情是这样的,那妖怪当时用了类似风刃的神通,我挡在陆姑娘前面,她除了被吓到,没有半点伤势。”
“月儿,是这样吗?”陆德正挑了挑浓眉,对他说的话听信了一大半。
毕竟,有除妖救人的前例存在,又有河伯使者引荐,最重要的是,徐长青长得就很让人信任,不是指老实人的可靠,而是指他俊的令人踏实。
陆月儿缓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螓首:“是的,我爱操心的老父亲!”
“老”字深深刺痛了头发渐白的陆德正,只见他闷闷不乐的捂住心口部位,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却是偷瞄着令人放心的徐长青。
果然让他们俩接触是正确的选择,不然月儿这次就要出事了...
站在一旁的杜光如同黑夜里的月光,皎洁且明亮。
他终于有了插嘴的功夫,连忙道:“行了,老陆,我还要书写案宗呢,让我跟你的宝贝女儿讲两句。”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陆月儿和徐长青将事情交代清楚。
杜光纪录完毕,收起发光的书妖,便匆匆离去了。
陆月儿打了个哈欠道:“阿爹,我去休息了。”
“休息?我看你不是挺精神的,以后不准夜里跑出去纪妖了。”
“啊?妖怪不都是夜里出现嘛?”
“纪录一些小精怪就可以了,它们在白天的时候也能找到。”
“那些小精怪有什么可纪录的,妖怪书上都纪录了百余次了!”
“反正夜里不准出去了,一个姑娘家家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当个纪妖者,就不该让你修青云决,从小就喜欢四处乱跑,长大了更是满屋顶跑...”
“爹,你这是歧视纪妖科。”陆月儿语气幽怨道。
“你...我现在就跟你娘万里传音,你跟她说去。”陆德正气的吹鼻子瞪眼睛,旋即唤出了价值上百灵石的万里传音符。
“咳咳,我跟家里人报个平安,怕他们担心。”徐长青淡淡的讲道,随后走出中堂。
徒留下准备秉烛夜谈的父女俩。
......
有道是“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临安的梅子在五月便褪去一身的青绿,黄透了,也熟透了。
位于凤阳坊的黄梅街。
徐长青随手从路边的梅子树下摘下几颗黄梅,丢入嘴中,口感酸甜,吃完将核儿吐在了渣斗里。
一阵微风拂过夜云,雨点呼哧呼哧的落下,由小到大,由稀到密,雨速是不会变的。
就跟徐长青总是提醒自己往须弥芥子袋里放伞一样,他肯定是不会放的,因为总忘。
好在落月长廊就在凤阳坊不远处,淋不了几步雨便能到了。
闲坐在山沟沟亭下,这次却是独自一人。
徐长青不禁心想:“山沟沟亭为什么要取山沟沟的名字呢?”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跟他在听雨还是雨在听他一般深奥,短时间内恐怕是想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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