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枝哭笑不得,捏了一把他肉乎乎的小脸:“明明以前上私塾的时候哭着闹着要我送,进了私塾还一步三回头,现在怎么怕笑话了?”
“娘亲!”
徐远志意识到周围的视线,连忙压低了头道:“哎呀,我长大了嘛,君子坦荡荡,但还是要面子的。”
“好好好,娘走了啊,你在私塾里要认真读书,听先生的话。”
苏宁枝说罢,笑眯眯的往他脸上吧唧了一口,附在耳边道:“甭管他们瞎说话,君子在娘这里也是个小宝宝。”
徐远志歘的一下羞红了脸,气鼓鼓的朝私塾跑去。
苏宁枝走了一会儿,远远的能听到孩提的争吵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丫头挡在徐远志面前,据理力争。
她不由笑道:“原来是君子好逑的君子啊。”
家中,徐南春久违的起了个早,头发散乱,懒得洗漱直接就钻进了庖厨。
还有余温的早点在罩笼下热气腾腾,她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形象,风卷残云般将早点吃完,转头跑回去继续睡回笼觉了。
喵?
堂下的小桔目瞪猫呆,却也是见怪不怪,而不夜侯则在一旁用小瓷碟喝着桃叶陈皮凉茶。
这茶水是昨夜煮的,过了夜的茶水虽少了一份浓香,但多了份清凉,正适合夏日饮用。
喝饱茶水的不夜侯晃晃悠悠,茶盖头冒出了些许青烟,发出欢快的唔声。
当苏宁枝回了家中,徐南春正坐在堂下梳头,不忘腾出一只手逗逗小桔,将她花费了一个时辰做的花花绿绿的毛线团扔出去。
小桔捡到后再叼回来,反反复复,大抵如此。
过了一会儿,苏宁枝拎着装满水的木桶来到堂下。
徐南春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不过手里多了本闲书,这是她让小桔叼来的。
自从得知小桔通人言后,她便想方设法的培养它,扔毛团当然不是为了逗它玩,徐南春没这个心思,而是为了训练它帮自己拿东西。
“整天就是吃饭、睡觉、看杂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出嫁的那一天。”
苏宁枝幽幽的讲了一句,从中堂拿了把扫帚,扫去廊道的灰尘,随即将麻布蘸湿,擦拭起地上的一块块木板。
徐南春放下书卷,噘嘴道:“娘,嫁出去的女儿好比泼出去的水,到时候你想收都收不回来了,有你后悔的。”
“这也要看是什么水啊,放在水缸二十多年的水谁稀罕要啊,又不是刚煮好的茶水。”
“...反正我想当一片安静清澈的池水,不想被泼出去。”
“我想。”
徐南春被说的一咽,心想着不愧是娘亲,比自己多活了二十年,就是能说会道些。
闲来无事的她索性讲道:“娘,我来帮你扫尘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哼,这不是我们的家规吗,洒扫庭除,内外整洁。”
“家规里还有不准睡懒觉,也没见你遵守啊?”
“法不外乎人情,家规同样如此。”
“行吧,咱不能白养你,做点活好啊。”
“娘,我累了,话说咱们为什么要扫尘啊,家里又不是太脏。”
“没听人周王说的一屋不扫,何以平天下?”
“可我又不用平天下...”
“不想打扫就去一边坐着,碍事!”
“好勒~”
此时,老宋驾着马车已然到了钟鼓楼下。
“长青,年轻人要有朝气,换了地方就好生努力,甭管是修行还是作工,认真对待。”
徐久安拍了拍徐长青的肩膀,目送着他离去。
“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些的。”
徐长青告别父亲后,踏入了镇妖司的大门。
正巧,陆月儿揣着一袋果脯走了过来,她往嘴里丢了颗糖水青梅,酸溜溜的讲道:
“徐大公子上值还乘马车的,气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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