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去,这场骚乱才完全平息下来。
青雨落在凶兽焦黑的尸首上,红白之物肆意流淌,一股腥臭味儿传出,闻之欲呕。
徐长青为求稳妥,将虎鲨兽断首后又将四肢和尾巴给砍了,心想着这下应该是死透了。
“可惜,这陪伴我十年的桃木剑是用不了了。”
徐长青将残破不堪,血迹斑斓的桃木剑随手扔在了一旁。
此乃三清山发放的桃木剑,以十年降妖木所铸,用过开光咒之后,剑体比铁还要坚硬。
此时他衣衫褴褛,身着的青衣可谓是又湿又黏。
徐长青喘了几口大气,干脆利落的扒下上衣,揉成一团将身子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隆起的臂膀,宽厚的脊背,凸出的胸腹,竟是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青江坊附近的路人都围了过来,刚才与妖怪厮杀的场景令人意犹未尽,是让老头子、少年郎心神向往,大姑娘、小丫头如痴如醉。
尤其现在这幅模样,更惹得这些性格温婉的临安姑娘羞红了脸,睁大了眼。
“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小伙,猛人也!”
“可惜奴家已经生了三个娃儿了,不若再给他生一个?”
“哎,老夫认得他,经常跟我下五子棋的那个!”
“俺也认得,此位正是那上山修道的徐家公子,小时候还来我这儿吃过猪血豆腐面。”
“徐久安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改天去徐府跟他唠叨唠叨...”
身前,抱着孩子的妇人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屈膝跪地,大拜在地上,郑重其事的说道:
“道长为老妇与孩童消灾解难,慈悲济世,善德永存,福生无量天尊。”
“夫人高抬我了,徐某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不敢当,不敢当。”徐长青弯下腰,连忙将这位和娘亲年龄差不多的妇人扶起。
“夫人快走吧,让孩子见了这场面不太好。”
“道长慈悲,千恩万谢不足矣...”
眼泪未干的妇人感激不尽,拎着她一直护在身下的孩童缓缓离去。
不一会儿,过来了几位身穿黑色便衣,头戴竹丝笠帽的捕快。
“道长好手段,更是好品性,为民除害该当一声英雄。”
“咳咳,不过尔尔。”徐长青眨了眨眼,问道:“大人可知这虎鲨妖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何上岸害人吗?”
“我等不知,刚才未助道长更是愧疚不已。”
“力所能及而已。”徐长青释然一笑,摆了摆手,“有多的衣物没,这天儿也怪冷的。”
为首的捕头示意一位身材瘦高的捕快去附近拿些衣物,又让他喊青江坊的坊正控制一下场面。
围观的人墙越来越靠前,已经有几人在不到三丈的位置对那凶兽口吐飞沫,或是些胆大的姑娘,在徐长青的脚下丢些花卉、手绢...
换好衣物后,徐长青腰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饶是累的泄了气。
青江坊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消息自然传的很快,捕头想必早已通知到周迎春他爹那里了,虽说从县衙到这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但来者却是更快一步。
“快看,天上有白马飞!”
“我看你是被妖怪吓坏脑子了,白马怎么会在天上飞呢...等等,真有!”
一匹朱鬣白马从天上飞下,来者白衣玄观,鹤发童颜,像是一位十二三岁的童子,可腰间挂着的翡翠玉牌上赫然刻着“益州巡抚·河伯使者”,反面的三字则是——
「镇妖司」
此人身份之高,光凭益州巡抚便一目了然,周遭的捕快顿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苦不堪言。
好家伙,这灵压比宗门里的金丹真人都要狠...坐在地上的徐长青一脸震惊,全然没想到这只虎鲨妖足以惊动此等人物。
细观之下,那河伯使者身套的鸾鸟朝凤绣服,以及脚上的云纹长靴未沾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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