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没和岑长倩多说话,若无其事的转身即走。
即将面对的问题是,怎么把血书带出去?
每一名从台狱出去的人员,在门口都要被搜身,就是防止夹带血书。
回了休憩的小屋,林溪狠了狠心,将血书卷成细小的一条,解下裤带,塞进了腚眼!
这其实是个高难度的活计,户部看守银库的吏员,那一手腚眼夹银的绝活,需要反复练好几年才能掌握。
而银锭是硬的,只要不怕疼,早晚能塞进去,可血书是软的,难度很大。
如果不是林溪有了修为,可以用真气调整全身的血肉,根本没可能塞进去,可纵是如此,仍是呲牙咧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又巡视了一次,路过岑长倩的牢房时,林溪特意看了眼,岑长倩缩在墙角,一副认不识自己的模样,不禁暗暗点头。
“当当当!”
牢房外面,有钟磬敲响,这既是落值的信号,也是告诉犯人们,新的一天来临。
内里的小门打开,有各色狱卒端着简陋污秽的饭食进来,放在一间间牢房的栅栏外面,林溪也走了出去。
“林掌固,可有意外?”
牢头盯着林溪,那目光似要将他剥光看个通透。
“尚无!”
林溪淡淡一笑。
“林掌固辛苦了!”
牢头缓缓点了点头。
林溪拱了拱手,与牢头擦肩而过,出了台狱,竟有了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林掌固,得罪了!”
两名狱卒上前,给林溪搜身,异常仔细,甚至连头发都要解开,生怕发髻里藏有蝇头小楷。
其余狱卒目光炯炯,只要林溪流露出任何不自然,就会当场拿下。
林溪坦然自若,任其搜身。
不片刻,那两名狱卒又道了声得罪,便退往一边。
林溪把衣带系上,穿好鞋子,把发髻整了整,这才离去,找到了赵亭长。
赵亭长还是很吃林溪这套早请安,晚汇报的态度的,笑着问道:“林掌固,如何?”
林溪笑道:“属下严格按照亭长的吩咐行事,并无大碍。”
“好!”
赵亭长点头道:“当初你刚进来,我一看你这小子就觉得趁手,只是没有机会提拨你罢了,现在刘星死了,你顶了他的位子,果然没让我看错。
你呢,别着急,先在掌固的位子上干着,等过一阵子,我带你办一桩大案,万一入了圣上的法眼,把我也提拨为御史,那你小子就水涨船高了啊!”
林溪暗暗冷笑!
每一名肃政台的吏员,都有一个御史梦,一旦当上御史,就如索元礼、周兴、来俊臣之类,一飞冲天,钱财权势、美人华宅,应有尽有。
那么,如何才能当上御史呢?
构陷!
“仆提前谢过亭长!”
林溪拱手称谢。
赵亭长的身上,有数字虚影飘出。
【善功+1】!
赵亭长又拉着林溪说了会儿话,以敲打为主,并画下一个个的大饼,他之所以看重林溪,主要是林溪年纪小,又对他足够尊敬。
另两个掌固,都是成年人了,个个老奸巨滑,未必掌控的住,反是作为新手的林溪更易于拉拢。
这就和现代大厂喜欢校招的原因如出一辙。
大厂明知道大学里学的东西与社会脱节,刚刚走出校门的伢子们啥都不会,需要从头教,从用人成本上来讲,远不如有一定经验和技能的社会人。
可是伢子们干净啊,就如一张白纸,可以任由大厂肆意挥毫,仅这一条优点,就绝杀了经验丰富的社会老鸟。
用人,首要在于听话,才能尚在其次,不听话用你做什么?
唠叨了好一阵子,赵亭长挥挥手道:“今晚就别来了,明日正常来上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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