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摘下腰刀,轻轻点了点身前之人的头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苏福安。”跪地之人稍稍愣住,察到转机,急急报姓名。
看得出他在这个队伍中,应该还有些号召力,杨开索性顺水推舟:“是个好名字,本将军若封你做这支军伍的指挥,你可保证做得比你们老当家要好?”
苏福安紧张得满头是汗,似看到了生还的希望,大声作保:“做得比老当家好不敢说,只能向当家保证,绝不会再出现怯战而逃、复出反叛之事来。”
“很好,莫说本将军不给尔等机会,明日午时,本将军要你军部和老掌盘亲部麾下所有的士卒,集中到城中校场,可做得到?”
“做得到,肯定做得到”
“那就等着你证明给本将军看!”
杨开收回腰刀,刻意松弛语气,抬头望向了剩下的四人,毫无征兆横手将腰刀送到赵虎身前。
剩下四位本不愿顺从的,顿时瞳孔扩张,再想求饶却是迟了。被赵虎摘出队伍,接过杨开腰间解下的宝刀,就在跪地之人傍边,一一砍下了头。
在城北区域一气直到深夜,杨开在带着无甚表情的赵虎、面若死灰的方石像,归去歇息。
杨开有意让他跟着参与了城中的军事,无疑也有警告他的意思,乱世中能行商发家的,无不是人精。
归途中看到一日未曾停下的杨开,依然精神十分旺盛。
方石像讶异他的精力之余,莫名想到原本治理信阳州的官府,两相比较下来,杨开毫无意外的占据了绝对的风。
他越发看不懂这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在他的身,能让人感受到远超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成熟和心机,和一种令人陌生的执念。
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来。
他只知道自己大概再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能挣脱得了对方的控制。
复杂的思绪一直持续到回到杨开的宅院之外,门口处正好遇见了大袖披风与长衣层叠搭配,下着纯色及地长裙的封锦儿,衣着服饰皆是用了杨开赐下的布匹缝制所得。
近来城中安稳,裹挟之营散去耕作,受伤士卒也少了很多,她的工作量得以大副下降,所以换了此身颇具古风大气的穿着。
杨开跳下马将缰绳马鞭丟给亲兵,赵虎见状识趣退去,方石像也在请示后缓缓离开。
“如此深夜娘子还不安寝?”
早前亲兵跟杨开提过她来找自己的想法事情,因为需要处理得事务繁杂,倒是忘了。
“听闻将军每天到深夜才能歇息,日间不敢前来叨扰,只好晚间再来。”封锦儿柔声答过。
说罢,往侧退了几步,给杨开让出直入门户的过道。
在屈指可数的几次交谈中,她已经能够直视杨开的眼神,少了畏惧,多了几分刮目相看。只是这些变化杨开没有发现,她自己也未曾发觉。
“有什么事情进去说吧。”杨开看了她一眼,径入屋中。
叫过两位亲兵备茶,转入楼阁,在堂中坐下,热茶很快被端了来。
封锦儿端起茶杯小喝了一口,杨开同样如此,在放下茶杯之后,一天紧绷的神经,也得以稍稍松弛。
在定睛看乐封锦儿,后者眼神与之交触几次,皆是闪避开来,混不知杨开为何不苟言笑的杨开莫名露出了一个笑容。
底下士卒对于女子的需求,一直是杨开心中想要解决的事情。按照流寇队伍中流传下来的规矩,女子会被当作是资源的一种。
可谓是财货壮大士卒的胆气,女子慰籍他们的灵魂,二者缺一不可。
所以这段时间下来,对于麾下士卒裹挟女子入营的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只待日后营中将军左拥右抱,千户以女子暖床,百户因女子相争,甲长排队脱裤子,胜战之后人人纵骄,那他们这支军队就距离死亡不远了。
封锦儿今晚的到来,让杨开意外生出了处理这件事的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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