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恨恨瞪了他一眼,下床去将桌上的油灯吹熄了……
一夜无话,贾金城去了衙门,待巳时快到时,脸色阴沉的贾金城回到了杨花胡同,贾四莲迎上去问他,
“爹,事儿怎样?”
贾金城摇头,
“大人根本不听我的……”
此事论人证,赖家左邻右舍,甚至街上的行人都可做证,都瞧见了赖东升浑身浴血,持刀在街面上大喊,
“我要杀了你……莪要杀了你……”
物证有那牛耳尖刀,与尸体伤口相符!
在灶间发现的瓦罐里有汤水,瓦罐里的汤水请了大夫验看,里头果然有可至人昏睡的药物,这也是物证!
论动机,那乔娘肚子里的胎儿,就是动机!
赖东升这案子有人证有物证,有杀人的动机,而他所言那从房中冲出去的男子,即寻不到人证,也寻不到物证,更在他那院子里寻不到脚印又或是旁的佐证,大人只觉着是赖东升为脱罪胡乱编排的,却是又打了他二十大板子!
如今的赖东升躺在牢里,只剩出气儿没进气儿了,还是贾金城念着他的院子,又用前头姚氏给他的银子买了些药材,让狱卒给他内服外用,好歹保住他一条性命再说。
贾金城同女儿说这事的时候,眉头紧锁,
“看来……这院子我们是到不了手了!”
只此事过后,瞧瞧能不能从姚氏的手里将院子买下来。
同女儿说完话,贾金城便往胡同里去了,却是要去同那姚氏细讲一下案情,向她表示此事他无能为力,没法子帮忙,院子的事儿便就此作罢!
贾金城去往那孙家寡妇的家中,他却不知,路过自家院门时,正巧被出门溜达的儿子贾尤传见了个正着,
“爹?”
贾尤传见贾金城头也不回去进了胡同深处,不由奇怪,
“爹这么早回来,也不回家,跑到里头去做甚么?”
便到大门前伸长了脖子支着脑袋看,这胡同一条直道,能一眼望到头,贾金城到了那孙寡妇门前,院门敞开着,孙寡妇正在院子里小声安慰哭得双眼肿如核桃的姚氏,贾金城抬手叩了叩院门,二人抬头看来,
“贾仵作……”
二人忙站起来迎上去,
“您可是给我们报信儿来了?”
贾金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二人一见他神色,心头都是一沉,姚氏抹着眼泪请了他进来坐,
“您坐下说话吧!”
贾金城点头过来石桌前坐下,
“呃……这個……”
孙家寡妇瞧出贾金城带来的消息,多半不是自己表姐愿听的,见他不好开口忙道,
“有甚么您尽管说,这事总归是杀人的大案子,我那表姐夫能不能脱身都是他的命,您是好心助我们,无论如何我和表姐都是对你感激不尽的……”
贾金城连连摆手,
“谈不上,谈不上……”
顿了顿,
“即是如此,那我便实话实讲了……”
他这厢在院子里将案子给二人细讲,那头贾尤传看着自家老子进了孙家寡妇的门儿,回头就跑进屋子里推向氏,
“娘……娘……你还睡,爹都进孙家寡妇的门儿了!”
向氏被儿子推醒,半梦半醒之间听了这话,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说甚么?”
贾老七惟恐天下不乱,
“爹进了孙家寡妇的院子,那孙家寡妇还骚首弄姿的……”
“骚首弄姿”这个新词儿,乃是贾老七的在街面上的朋友听说书先生,笑骂卖肉的吴老四婆娘的,吴老四那婆娘最喜四处勾搭男人,贾老七几个狐朋狗友,有一次趁着天黑,一伙去偷瞧吴老四婆娘洗澡,吴老四婆娘发现了,非但不叫不嚷还咯咯笑着给他们看,吴老四听到了动静,拿着棍子把他们撵跑了!
向氏却是听过这四个字儿的,闻言大怒,
“那孙家婆娘是想死么?”
敢抢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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