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侍张让没什么犹豫,手心叠在手背上,赶忙道:“但听娘娘吩咐!”
……
皇宫以外,吉运客栈中。
却说荀幽在张让手下那小太监的护送下,很快便坐上马车离开了皇宫。
没去管街上络绎不绝的来往行人,他就着此起彼伏的嘈杂吆喝,在马车上打起了盹。
昨夜一夜没有合眼,因为使用凝冰决的缘故,精神力的耗费也不小,不过身处洛阳皇宫,他倒没有浪费还神丹的打算,小憩一会便能恢复得七七八八。
那种拿妖物来炼化的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还是不要肆意挥霍,节省些为妙。
马车晃晃悠悠,也就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荀幽的耳畔便响起了那小太监的声音,“大人,到吉运客栈了。大人?大人?”
捂着微微有些酸胀的脑袋,他悠悠转醒后便走下了马车。
身处于洛阳的街巷里,到处都能听到摊贩的吆喝,也到处都能看到店小二的卖命拉客。
荀幽抻直身体后伸了个懒腰,筋骨舒展的霹雳炸响看得出来他小憩了这一会儿后,精神力恢复得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萎靡下去。
然而迈步走入客栈,响亮的划拳声直把他吓了一跳,他愣了愣神,不解地望向眼前一众围观的酒客。
荀幽余光看到角落里,那正捧着一卷竹简,就着一小碟凉菜与一壶杜康酒,正自顾乐呵的郭嘉,他快步上前坐到好友正对面,双指微屈敲了敲桌子,望向那边的划拳动静,询问道:“奉孝?奉孝!那边怎么回事,这吉运客栈的生意何时好成这样了?”
郭嘉一挑眉,但是片刻后目光又重新游离回那卷竹简上,不悦道:“谁让你教典韦那划拳把式的?现在好了,难得有心思读些此前从未读过的兵书,却没个清净的地方,惜哉,惜哉啊!”
“你也自己跑去抄了份《三略》?勤快倒是不错,就是这字实在丑了些。”荀幽习惯性地挑刺,顺便不忘自夸道:“如何,我这句逗符号,可比单单用句读之法来断句要简单多了吧,若非如此,我怕翼德兄兴许得抓狂了。”
郭嘉耸了耸肩,就算心里觉得这蝌蚪圆圈等符号看起来确实舒服许多,但他嘴上肯定不会承认的。
这位好酒的士子夹了口凉菜,指着人群里的动静,提醒道:“云长翼德现在似乎都生了攀比的心思,俱在楼上研习兵书,你就不好奇现在那个正在同恶来斗酒划拳的家伙是谁?”
郭嘉倘若不说还好,这一提荀幽顿时心里痒痒的,拿了一双新的竹著,也夹了口凉菜,好奇道:“是谁?闲的没事跑来吉运客栈喝酒划拳。曹孟德?袁本初?总不可能是那个袁公路吧?”
见好友盯着那本兵书,一如不荡漾波纹的死水,荀幽就知道一个没猜中。
“咱们来洛阳总共就这么些日子,那能是谁?你别告诉我卢中郎他会远道来这儿不顾儒生礼仪当中喝酒划拳,而且现在重任尚书的子干先生,哪里有这个闲情雅致啊?”荀幽揪着头发,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
瞧见荀幽吃瘪,郭嘉顿时来了兴致,他放下兵书,饮了一小碗杜康酒,心情大好道:“嘿嘿,荀不群你平日里不是算无遗策得很吗?总有你意料之外的事吧。”
荀幽斜瞥了眼笑容放肆的友人,一把将那坛杜康酒抢了过来,戏谑道:“继续,继续,心里压着什么话都赶紧说出来的吧,在心里憋久了容易堵得慌!”
“误会,都是误会,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急眼呐?”郭嘉心疼地望向那坛杜康酒,在他的世界里,唯美酒与美人不可辜负,荀幽的举动直接恰到好处地拿捏了他的七寸。
荀幽握着坛沿,一把将酒水压在桌上,他有些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非让我和翼德兄学学你才肯乖乖开口是吧?”
郭嘉眼尖,赶紧一把将那坛杜康酒搂到怀里,像护食的狗子似的。
他没好气道:“王越,就是那个差点要将你带去见皇帝的虎贲将军!不过现在他已经辞官,这次主要是来吉运客栈同你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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