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灿刚刚换下冬装,身上只有加了里衬的单衣,外配一件高领的修长官服,寒风裹着细雪,如同一根根细针往刘若灿的衣领里钻,他忍不住拉进了领口,把手拢在一起……只为一会需要拔刀的时候手不会被冻僵掉。
官帽帽沿宽大,可以在这种时候挡挡风雪,但被两鬓汗水浸湿的绳带却在寒风里成了一种折磨,就好似两把冰刀,湿答答贴在两颊。
“谢林,你带着两个人,四处找找血迹,虽说不太可能有了,但能找出来就是最直观的线索了。”
身材有些瘦弱佝偻的「锦衣」立刻称是,开始在路面上和一些犄角旮旯来回寻找。
“小梁,你带着他们一个一个排查民居,言行拘谨,不得扰民。”有些微胖的「锦衣」呵呵一笑,也领命去了。
一个个给手下人派了活,刘若灿就走进了小巷子里,他知道,如果李守田逃亡,只有这种地方才是最可能用过的。
那小姐的说法,确实是不可尽信,毕竟,哪有一直沿着大路逃跑的,但是从老鸨的印证中能知道他最后一次现身,确实就在这片区域。
这里是城南的中部位置,离城墙且有些距离,何况断臂壮汉的特征过于明显,基本不存在逃出的可能,一旦逃出了,也不是帝都城卫军能管的了。
不过说实话,上报上级再传递到地方守备的效率,真的是太差了,有这种功夫,逃犯可能早就改头换面再也抓不到了——也许这就是那些大人物的目的呢?
万一逃的是哪家公子哥,从帝都到地方的各个衙门,哪个不能借着缉拿凶犯的名头做做文章?最次也是是雁过拔毛。但凡过手的活水钱,哪个衙门不伸手捞一把?
心里鄙夷这样的制度和朝政,刘若灿就更加细致的搜索起来了:要在其他人接手之前,把那个家伙绳之以法……这样也还可以套一套「九」的信息,绝对的一举多得。
阴暗的巷子铺了一层雪,不知遮上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痕迹。
而且,还会让人有些意外的惊喜出现。
“你丫的,这么大阵仗就干老子兄弟俩,还真是给我们面子。”
“闭嘴杀人,老八。”
两个人从巷子末端的阴影里站了起来,身上穿着形制杂驳,还带着战火伤痕的铠甲。
刘若灿第一眼就看了出来——逃兵……还是逃兵中最出名的八人组:归。
卫帝国的处境并不太平,教国自然不能允许自己的附属国这么简单的分裂出去,常年在边境上有大大小小的摩擦。
只要有战争,就会有逃兵。
他们两人发现刘若灿只有一人的时候,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人相貌凶残,双臂堆满了发达的肌肉,一道白色的伤疤从左耳一直延伸到下巴,除此之外则是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出人意料的是,全身上下好像并无武器。
第二个人下巴剃得很干净,有一张英俊的面孔,鸦黑色的头发一直垂到肩膀,腰间,则是一把明显比常人弯曲的多的长刀,几乎成了一把勾。
“这感觉,是个新兵蛋子。”全身都是伤痕的男人像野兽一样嗅了嗅,狞笑着开了口。
“那就多问问。”
俊美的男子说话前先摊开了手:“我们只是为了活命和家人。”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刘若灿放在刀柄上的手上,连忙做外推的样子:“绝没有和城卫军为敌的意思。”
他接着指了指天:“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才选择——”
“你不用说了。”刘若灿果决的打断了对方。
“我和犯人没什么好说的。”他已经抽出了刀,接着口中一声哨音破空,四方疾走的声音顿时响起。
那用弯刀的男人面色一瞬间沉静了下去,只是勾了勾手,做出了挑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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