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家是不是刚刚漆过大门?”
曹德问道。
那卖饼的汉子怔然道:“郎君怎么知道?
大户人家嘛,看不得门板斑驳,过个一两年总要重新漆一次的。”
曹德心里有了底,这都是后世人玩剩的骗人把戏,看来在这个时代还没兴起。
他继续问道:“你可知道,杨家平常这些小事是谁在管?”
“大事嘛,自然是杨家家主亲自主理,可是小事,便由那位杨家主义子处置。”
“为何是义子?”
“那杨家主膝下无子,只有一个义子。”
“原来如此,”曹德心里暗笑,这探案探的没意思,凶手自己就冒出来了。
不用问,一定是这杨氏义子想要提前据有家产,所以装神弄鬼,要吓死杨家所有人。
他把手中的铜钱都扔给了中年汉子,那人自然千恩万谢。
曹德对太史慈道:“走,咱们去拜会拜会那杨家主。”
太史慈不解道:“看来少君是有底气,只是不知少君该如何让那姓杨的折服。”
“我能给他家驱鬼,难道还不能让他感恩戴德?”曹德笑道。
太史慈微微一愣,“少君还会驱鬼,没听说过。”
曹德道:“世间哪有鬼神,都是人为而已。
没听说那杨家为富不仁,不过是他们心里有鬼罢了。”
太史慈正色道:“少君慎言,家母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好,”曹德笑道:“那就让你看看本少君邀神驱鬼的霹雳手段。”
两人径直来到杨氏坞堡门前,有身着孝服的青壮拦住他们,客气的问道:“请问是哪家郎君前来祭拜?”
太史慈代为答道:“大汉兖州牧麾下,别部司马曹季德少君。”
“死者为大,我来给杨老太爷上柱香,”曹德道。
“请稍后,”那侍从连忙跑进去报信。
不多时,侍从又出来道:“我家家主让少君进去。”
太史慈撇了撇嘴,不悦道:“我家少君亲自前来给死者上香,你家家主不出来迎接一下?”
侍从道:“我家家主说,家遭巨变,心痛如焚,礼数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曹德知道,这姓杨的大概对他心怀芥蒂,大度的摆了摆手道:“刚死了爹嘛,理解,咱们自己进去吧。”
他带太史慈进到庭院,只见天井正中扎了一个巨大的令堂,四周处处挂着白色幔帐。
有专管礼仪之人给他递上三炷香,他走上前去,在棺椁面前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
旁边跪着两排身着孝服的男子跪拜感谢。
曹德注意到,处于左边一列最靠近棺椁的地方,跪着一个蚕眉凤目的中年人,那大概就是杨氏家主杨鲲了。
有礼官指引曹德和太史慈来到灵堂旁边一间静室之内。
不多时,那居于首位的中年人迈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中年人对曹德躬身施礼道:“家父家母丧事,劳烦曹少君大驾光临,令我杨家蓬荜生辉。
杨鲲携义子杨盈在此谢过。”
那杨鲲话语里虽然客气,但是全程板着脸,毫无半点感谢之意。
而且那杨盈面色不善,颇有敌意。
曹德见杨鲲神情困顿,眼窝深陷,显然疲惫到了极点。
想想也是,既然那鬼叫门能吓死杨老头夫妇,这杨鲲估计坏事也没少干,他心里岂能不害怕?
“杨家主节哀顺变,”曹德道:“既然杨府有丧事,在下本来不该多言,可是此事关系重大,却又不得不说。
如今我军与徐州军对峙于费县,徐州牧陶谦阴结泰山匪首臧霸等,派出人手欲行不轨之事。
今我既屯驻于南武阳,特请杨家主帮衬,将南武阳城中从贼之人找出来,以防其暗中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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