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计划乃是让秦伐三日之内找机会独自一人离开玉水川,往南方他一直向往的沧澜郡赶去。
然后再在三日后派一队人马假装是秦伐,驾车洋装往北边赶去的样子。
届时秦略会向赵天慈请一道密旨,亲自去往西边大散关跟交给秦枭,让他不动声色地离开大散关,往北方玉溪关赶赴。
最后一环至关重要,也是最凶险的一步,那就是在秦枭离开大散关的这段时间,要跟旷离周旋求和,装出一副秦枭仍然在大散关的假象。
这一点最为重要,也最为凶险,秦略决定亲自为之。
最后君臣说完了其中曲折,让赵天慈换了一身朴素衣服来到他名下的这条无人街巷,并且让秦略带着秦伐也一同赶往此地,一起论事。
酒馆内,四人到二楼静坐着,秦略慢悠悠地跟秦伐说明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半大少年这才转了转眼珠:“原来如此。”
直到此时,秦伐才知道自己肚子里面装的那点墨水,根本不足以与他爷爷秦略和头发花白的君臣相提并论。
自己差他们,太远了。
看到秦伐眼睛稍有暗淡的光泽,赵天慈觉得他应该是受了打击,笑道:“小小年纪别这么多愁善感,君臣和你爷爷这两个老狐狸,都是世上百年罕见的旷世奇才。连朕都被蒙在鼓里呢,更何况你?”
秦伐恭敬回道:“陛下说的是。”
聊完了正事,接着君臣从酒馆地下亲自提出来两坛佳酿,与三人分食。
酒桌上,赵天慈和两个老头子痛饮许久,眼前变得稍有些昏沉,便不再多喝,看着喝酒喝到满脸通红的秦伐,不禁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
也许是有些微熏醉酒,赵天慈望着秦伐感慨劝道:“秦伐,你果真要去南方的沧澜郡?那里现在可谓是群魔乱舞,很危险的。”
秦伐好像喝醉了,不顾君臣礼仪,笑着豪壮答道:“我秦家世世代代都是英雄豪杰辈出,在我这一代,自当不能辱没了家门名望。我爷爷十七岁时,便踏出故土,走访诸国求学,二十岁时,便已经学得大成,上山修行,二十五岁时,就跟随先帝身先士卒,筹谋画策,时至今日。我叔父秦枭,三岁熟读剑谱,四岁开始习武,七岁学剑,十岁便已经能跟那些一般的山门修士掰掰手腕,十五岁时,一人一剑便可横着周游诸国,十七岁入军旅,像我这般大的时候,他早已经经历大小战事近百场,无一败绩。到了我辈,已是不才,二十有余,在国之危难之间居然不能破敌万千,运筹帷幄,已无脸面见先祖,若不在出去历练历练,我都有愧于我的姓氏。”
两个老头子也被秦伐的豪言壮志所震惊,这仅仅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竟都有的鸿鹄之志,实在匪夷所思。
君臣刚开始还以为这是秦略教给秦伐面见赵天慈的说辞,但是看到秦略竟然也连连皱眉,半天不能回神。
君臣这就断定,此子绝对有大智慧,大抱负。
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人不禁想,若秦伐能活到像他这般大的年纪,想必是比现在他和秦略二人加起来的智慧都高,想到这,他不禁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别人家的孙子如此大志,再联想自己不争气的那孙子孙女,君臣是连连叹气。
人和人,比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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