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水到渠成 (4-2)

“亦或者无论大师姐还是不霁师伯中的哪一位能顺利研制出解药、预防药之类的东西。

“否则，我们就只能像打地鼠一样，哪里冒出一个就打一个。”

“原来师兄你没有走神啊？”王幼薇表情颇有些失望。

“一心两用是摸鱼走神的必备技巧，王师妹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秦策大方承认。

“那也得像师兄你一样的，有强大的神识作为依仗才行得通吧。”王幼薇拖着语调，“以我存气境一层的神识，便是想学也学不会的。”

她不知羡慕还是奉承亦或者只是单纯感叹地说着，随后又一边看了眼竹楼内正在施法减缓病人症状的师兄以及在旁协助的沈岸歌，一边继续看似闲谈地聊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师兄你说，那个蛊师这么做到底图什么？我不信他只是在单纯报复这些臣服大夏统治的边民们。

“毕竟是云国主动挑起的争端，又在交战后抛弃山州节节败退，当真论起来到底谁背叛谁还不一定呢！”

秦策也换了个姿势，起身走到竹楼前的泥地院坝上活动起手脚，头也不回地向跟过来的王幼薇说出自己的见解。

“幕后元凶的算盘其实很好猜的，便是我都能大致想到几种可能。

“其一，无外乎是希望借霍乱地方的时机给咱们这些正道添乱，哪怕不能直接造成破坏，拖延些时间并牵制住绝大部分力量，以便为更大的图谋稍坐遮掩也是好的。

“其二，大规模的人口损失，是不是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之前经常听闻、接触过的血祭事件？搞不好那位蛊师制造这场荼蘼山州的毒疫，为的就是向自己的神献上牺牲，祈求更多的力量。

“顺着这个思路推测，也可能这么大的排场更有可能是某种未知的祭祀仪式需求。

“其三嘛，也许只是他单纯在试验和炫耀自己的新技术而已。

“毕竟大家道不同，谁又能完全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王幼薇认真听着，也觉得有理，附和道：“听师兄这么一分析，我果真感觉局势清晰了不少。”

正聊着，秦策突然没头没尾地岔开话题：“我记得王师妹你出身的威远城王家，似乎是并非山州土著，而是从大夏原本的边境凉州举族搬迁过来的？”

王幼薇不解其意，但还是点头，“不错，整个威远城三分之二的家族与势力都是或主动或被动迁徙过来的大夏人。”

“那以王师妹客居山州的大夏人心态来看待如今两国边境上发生的事情，会得出什么结论？”秦策若有所思。

王幼薇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好在见秦策背对着自己看不见她表情，这才迅速恢复下来认真应对道：“无非是觉得不老实的刁民又在造反吧？”

“不，这是羁縻当地的土司会有的想法，而不是威远城的人。”

秦策微微摇头，“作为大夏在山州的治所所在，城里的大人物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是云国打算大兴兵戈，妄图反攻才对。”

“啊？”王幼薇一时有些茫然失态，讪讪解释，“我这种女儿家的确不大容易想到这一层面。”

“再说了，山州归化已近百年，云国当初在败走时还主动派出高阶修士在边境斩出一条大河以阻断大夏王师追击，并大言不惭称之为‘断龙江’。

“云国这个做法，可不就是默认割地偏安了？怎么还有胆量和国力妄图反攻收回失地？”

“正是因为云国丢了山州已近百年，他们才会迫切想要做些什么。”秦策回头去看那位天真的师妹。

“再拖下去，等山州那些念着与云国同宗同源香火情的势力彻底没了影响力，山州可就彻底姓夏了。”

王幼薇给秦策盯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目光偏向一旁，小声嘟囔道：“所以，师兄你的意思是，云族派遣各教派修士蛰伏山州搞破坏，根本目的是想发动一场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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