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反面教材 (2-2)

中气十足的宣言被真气裹挟着在山寨间滚滚荡开，惊得无数提刀执矛的汉子们四下涌了过来，将气定神闲负手立在空地上的王乾团团围住。

或许忌惮来者气势，又或者摄于黛山剑派威名，这些乌合之众到底只敢在十来步外惊疑而警戒地看着他，并不敢过分上前。

不多时，人群裂开一道口子，一个高大的汉子排众而出，边走边恭敬行礼：“不知黛山仙门高人莅临造访，小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都围在这作甚？还不赶紧都滚开，莫让仙长看了笑话！”

“仙长请随小的入内稍坐，有什么垂询小的一定配合。”

出来迎接的汉子低眉顺眼，紧张而又拘谨地邀请到。

“你是这寨中当家？”王乾瞥了他一眼，问道。

“不过是忠人之事。”

“你还挺谦虚。”王乾打量了一眼说话的人，见对方身上毫无气机波动，知道寨中头目并非修士，顿时彻底放下心来。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寨中布置，同时漫不经心询问起来：“我问你，你这寨子都是做什么营生？位置怎么不在户册记载？白日间又为何设置如此多安保巡逻？你这里离边境挺远吧。”

“回仙长的话，我们这寨子是承恩寨王老爷家名下的别院，小的只是代为经营；因为是私产，故此并不登记；虽不用忧心边军侵扰，但总是地处偏僻，安置私兵保卫以防流民冲击是应有之义。”

寨子里的话事人俨然熟门熟路，对答如流。

王乾跟着人到了屋内坐下，正在思考如何入手调查，对方却主动来问。

“不知仙长此番造访，鄙处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王乾眼珠一转，端着用人送上的热茶微笑道：“那我可就有话直说了，当家还没回答我刚才最重要的问题，贵寨从事的是何种营生？

“承恩寨王家，我没记错的话是当地土司对吧？这里可是定石寨的管辖地域，他来这里置办这么个产业所谓何事？”

小寨当家面色尴尬：“老爷们的事，小人一个管家人物哪里知道呢？不过既然仙长有问，小的也只好知无不言……王老爷在此地经营别院，乃是为了帮自家驯养下人奴婢。

“安排这许多私兵守卫，除了担心山野流民图谋不轨，也是用作看管，防止他们逃亡。”

王乾闻言挑眉，心道你倒是承认的快，省的我一番费劲。

他尝了口手中清茗，随口询问：“你们这里也在附近地方买卖人口？”

“王老爷生意做的大，整个山州都有产业，倒不止我们这里一处的。”

“你只需回答我，你这里是不是最近收买了一批附近女子？”王乾皱眉，言语间有些怒气。

“回仙长，确有此事。”小寨当家不敢隐瞒，选择实话实说。

“把人叫出来，我要瞧一瞧。”

说着，王乾散出神识锁定那位当家，仔细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

岂知对方情绪毫无波动，当即便起身告辞，声称要去亲自找人。

王乾到底是经验还算丰富，知道对方或许是要去交代言语，便借口有话要问，将这种小事交于小人去办。

高大汉子无奈，只好示意身旁候着的小厮，自己依旧在此应付这位黛山仙长。

那小厮领了命，依言退出大厅，自往后寨林木茂盛的位置行走，最后进入一处山洞当中。

又沿着七拐八绕的甬道走了一会，小厮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阴凉地穴，对着一道曼妙身影伏跪而下。

“圣使大人，那黛山剑派的人是来追查最近走漏的风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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