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道不道，情不情 (2-1)

这里正是清一直住的地方，清给他起名清居，晓梦刚来天宗的前几年便是跟他一同住在此处。

由于北冥子经常闭关，故而虽说清和晓梦在名义上是北冥子的关门弟子，实际上大多数的教学工作都落在了身为师兄的赤松子和清身上，晓梦最基础的功法都是清负责教授的。

缓步走进院子里面，晓梦看着这些数年不曾有变化的摆设，轻声地开口说道：“你下山后，此处便归我了。”

转身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旁，清看了一圈四周空旷的景色，开口提醒道：“这里距离太乙宫可有些距离，来回要浪费不少功夫。”

“行路本就是寻道的过程，自然不算浪费。”

晓梦走到茅草屋口，伸手从墙上取下来两把木剑，将其中一把扔给了清，继续说道：“再陪我练一次剑。”

“师兄现在可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卸下了腰间悬着的问道，清手持木剑站起身来，缓缓的抬起头来，晓梦的剑刃已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木剑轻挑，将眼前的剑刃向左侧挑开，清的手腕一抖，木剑紧跟着向下滑落，直指晓梦的小腹。

剑尖轻而易举的穿过了晓梦的腹部，看着忽然化作一阵青烟的少女，清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挡住了将要划过自己脖颈处的剑刃。

此时的清能够感觉到晓梦忽然顿了一下，便顺势抬起左手抓住了晓梦握住木剑的手腕，将她手中的木剑夺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晓梦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清手中的两把木剑，并没有开口说话，侧身坐在了石桌旁边。

“交手的时候分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将两把木剑放在石桌上，清跟着坐在了晓梦旁边，看着晓梦轻柔自己手腕的模样，倚着石桌开口问道：“我可没用力，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闻言的晓梦仍旧没有开口说话，直接把自己的右胳膊伸到了清的眼前，意思不言而喻。

轻握住晓梦的手腕，清轻轻的揉捏着晓梦那细腻柔滑的肌肤，不由得露出了笑意，晓梦刚来的前几年，他每天都需要在晚上抽空来帮晓梦按摩有淤青的地方。

剑术的修炼从来都不只是坐在那里论道就能够获得成长的，长年累月的苦练必不可少。

偏着脑袋看向了右侧的清，晓梦清冷的目光中多出来了一丝颇为复杂的情绪，感受着来自手腕处传来的触感，这让她总是不由得回想起当年两个人有些狼狈却又十分温馨的场景。

在机关阵中锻炼剑术的她每次结束都是一身淤青，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享受着清为她按摩全身，好在第二天咬紧牙关继续锻炼，这曾是她坚持下去的原因。

脑海中的画面不断，晓梦忽然的开口说道：“师兄，我有些困乏了。”

“那就早点休息吧。”

松开了晓梦的手腕，清抬头瞥了一眼已经略显昏暗的天色，看着晓梦站起身来，缓步走进了屋子里面。

一桌，两床，三四书，这便是木屋中的陈设，简易而清爽。

木桌上颇为散乱的摆放着一些竹简与纸张，这十几年闲中生趣的写写画画反倒是让清的笔墨功夫提升了不少。

嗅着屋子里淡淡的墨香味，晓梦径直走到了屋子的左侧，这里摆放着一张小床，是清多年前为了让晓梦一同住在这里而制作的，即便后来晓梦搬走，也并没有拆除。

将桌子上的纸张收拾整齐，转过头来的清发现晓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由得笑了出来，坐在自己的床边，看向这对他来说简单而又温馨的房间。

北冥子给他起的道号为晓清，他自己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奇怪，便想着改成清，没想到北冥子居然同意了。

侧身躺在床上，清忽然想起了北冥子在收自己为徒时说过的一句话，曰：“天地之道归于尘埃，无处不可悟，无时不可寻。”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阵困意袭来，等待时光流逝，醒来时便已是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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