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顾身后的战利品铁浮屠了。
杨博一手抓唐大刀,一手抓金瓜,以金瓜招呼女书史。
急忙忙来到了失而复得的平川大黑驴面前。
许是日久生情。
大黑驴见了杨夫子,眼中的光芒也变的温柔了。
驴头一低,做出了请小夫子上驴的姿势。
黑驴没有鞍鞯,只是小半床锦被垫在驴背上。
因为黑驴高大,又用棕绳结扣做了简易马镫。
驴股上挂的是主仆二人活命的根本。
一个皮质的褡裢,里面装的是钱粮衣物。
锦被上面还做了兜子,即可当做书袋,也能插放马鞭、兵器之类。
相较于金瓜,杨博觉得唐大刀的威慑力更大。
便随手将金瓜插在了兜子里。
翻身上驴,一手抓紧缰绳,一手穿过唐大刀柄后的丝绦。
也不理会六爷的挽留,杨博轻摆刀鞘示意女书史跟上。
谁曾想两人刚要动身。
一阵沉闷的响声,却如闷雷一般,压在了众人的心头。
“爹爹,是金贼骑军,赶紧回寨子……”
虽说反应最快,但金三娘看过骑军方位之后。
心里不由的升起绝望,太近了。
赭色皮甲是金贼精骑,速度最快。
这样的形势下,骑兵最好的战法就是两翼包抄。
以精骑的速度,只怕坡下的人马回不去寨子了。
金三娘能主导城外的寨子,可不是因为金六爷在东京城的市井地位,而是因为她粗通军略。
金贼的两翼包抄,已经成了定局,反抗的作用不大了。
“小夫子!”
听到女书史又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
杨博猛地回头,看到了又让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只见女书史一边嘶吼,一边拔下枪头,然后猛地扎在黑驴臀上。
这操作……
“恁娘……”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三字经的国骂都不足以表达杨博心中的愤慨。
一个字的怒斥,面对他心中的万丈怒焰,显然也是苍白无力的。
靖康五年、建炎四年、东京汴梁城外。
女书史对黑驴的一记臀刺。
让一身黑毛油光水滑的平川大黑驴,哀嚎着奔向了对面的金贼精骑。
这一记臀刺,再次救了金三娘一干义军。
也救了陷入绝望的女书史。
却断绝了汴州杨博生的希望。
此情此景,只有带着大宋特色的国粹,才最符合汴州杨博的心境。
这一记臀刺,女书史绝望而出,枪尖几乎没入了黑驴股中。
黑驴壮硕、体内血压极高,一下就吸住了枪尖。
枪尖入骨,越是跑动疼痛越是厉害,哀嚎也越是惨烈,而且持续不断。
驴背上的杨博感同身受,只有这样的哀嚎,才能宣泄胸中的激愤之情。
物伤其类这句成语,驴背上的杨博也仔仔细细的看到了。
当然不是杨博心中有感,物伤其类。
而是大黑驴的哀嚎,让对面精骑的胯下战马物伤其类。
大黑驴的惨嚎遽然响起。
对面疾驰的十骑就乱成了一团。
有俩精骑直接滚落马下一动不动。
剩下的八位,则是各显神通,跟胯下马较力。
这十骑显然不是生女真野人,对马没有任何亲和力可言。
临阵反应也迟钝的很,现在可不是跟马儿较劲的时候。
反应迟钝的八位精骑,成了荒原沃野上降服野马的牛仔。
“机会!”
杨博暴喝一声让自己冷静下来。
按住卡榫抽出唐大刀。
一手执刀鞘准备做盾牌,捎带挽住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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