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文!
赵文有些得意洋洋地站在赛枯能看到的地方。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其他穿戴整齐,一脸战意盎然的关宁军军官,而袁崇焕就站在前方。
身边的火枪兵和盾牌兵严阵以待,做好了保护他们主官的准备。
赛枯有些绝望了,只要能夜袭成功,他就有重回镶红旗重骑兵部队的机会,到时候累积实力,再次随着大军南下,到时候不管是掠夺多少的包衣阿哈都不是梦。
金银财宝,包衣阿哈还有女人,曾经触手可得的一切都随着那一轮错误的冲锋指令给葬送了,多少的满八旗男儿葬身于赵文挖的壕沟之中,至今没有收殓尸体。
但是那些错误都不重要了,只要命还留着,都有机会能够东山再起,这一次的夜袭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而赵文和袁崇焕在此刻的出现,赛枯最后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消失了。
赛枯在此刻思绪万千,沧桑的脸庞上爬满了豆大的泪珠。
手里握住的刀也有点拿不太稳,不慎掉落在雪地上,刀身也瞬间被漫天的大雪所覆盖。
赛枯忍不住跪在地上放声嚎啕,双手捂住了脸庞。
很难想象,一个曾经指挥着镶红旗最强大的骑兵部队的人,在被绳之以法的时刻,竟然没有憋住,在两军阵前嚎啕大哭起来。
当然的,作为主官的赛枯都如此作态,身后的兵丁自然是士气低迷,再加上关宁军骑兵从营地的暗处冲了出来重重包围着这二百人。
长枪短剑的刀刃加身,骑在高头大马的上的骑兵同样也是对这些不自量力的清兵的嘲讽。
很快,于得水也押送着一些清军的俘虏来到了赵文这里。
“参将大人,卑职按照您和督师大人的安排,果然和祖总兵官擒获了这些鬼鬼祟祟的建奴,有些建奴还真机灵,还扒了咱们兄弟的衣甲穿着,嘿,真当我们认不出来你们后面的老鼠辫子是吧。”
于得水一脚踹倒了一个穿着明军衣甲的建奴,狠狠地发泄了这几天被镶红旗包围的压力。
若是只是压力很大那倒也是还好,可是偏偏去不了怡红院,这怡红院可就在京师里啊。
于得水不知道多少次暗自神伤,颇为怀念在怡红院抛出二十两银子,被人哄着当大爷的快感。
可是被镶红旗包围的时候,哪里又有人白把自己当大爷呢?
所以,于得水听从了赵文的安排,和祖大寿一起逮捕了清兵偷袭部队的时候,他对着其中一个牛录拳脚加身。
被绑住的满八旗牛录被这个卑鄙的汉人军官气得哇哇大叫:
“该死明狗,有种就把我放了,和我单挑啊!”
“嘿,把你放了,老子还打得过你吗?”于得水一脸的贱样。
“老子就是要痛打的就是你这落水狗!”说完,于得水继续踹了两脚。
自己打着还不过瘾,于得水招呼了几个刚认识的关宁军中的把总,一起对这满八旗的牛录拳打脚踢。
终于打的过瘾了,这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倒霉牛录也被一起押送回到了赵文的身边。
看着这个被揍成了猪头的牛录,赵文忍不住会心一笑。
不愧是你啊,于得水。
而周围的关宁军军官也是挤着来看看这个猪头牛录,看完之后也是哄堂大笑。
也许自从军以来,这一天是关宁军笑得最开心的一天。
在明末这个年代,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能开心地满足地笑出来,也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就是赛枯?”赵文大声问道,有些嘲讽地看着这个在镶红旗中享有盛名的骑兵指挥官。
而赛枯没有反应,只是默默擦干了眼泪,从地上捡起来自己的军刀。
赛枯注视着这把用上好的精铁打造的军刀,这是军刀是代善在萨尔浒之战结束后,特地找人给他打造的好刀。
用来庆祝赛枯成为了镶红旗最年轻的佐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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