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过河 (2-1)

经过几天跋涉后，荀茂在运河边的驿站暂时驻留，整理情况。

对照地图，只要横跨过这条运河，再走一段路，城中有最近的正德寺分寺。他计划在那里询问

从河岸一侧能望到对岸，荀茂估算运河的宽度有好几十尺，跟着摆渡船往返也要花上些时间。

根据河岸两侧的士兵数量来看，这里似乎收到兵家的直接把控，有不少装载粮食与兵甲的渡船来来往往，一天里只有两轮班次允许普通人跟随。

他牵着马，在渡口接受检查，两个士兵刚想让他通过时，传来一声短促的“等等。”

“你这煞气有些驳杂，哪家学来的？”走来的军官眼神阴沉，脸上带有一大块发黑的伤疤，右手虚按腰间刀柄，穿着的盔甲看起来更牢固精致一些。从他这身装扮可见，应该是在这运河边的兵家管事者。

他又瞟到荀茂背后黑布包裹的烨虹。“背上这剑，倒是好剑。”兀地伸手把烨虹抽出，动作之快，令荀茂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在下姓牛，名二宽，曾在队伍里待过些时日。”荀茂把度牒呈上，还有那块南边关城的小队队长给他的铁牌子，看来这位军官对他伪装的身份有些怀疑。

“被驱逐出去，但又允许归队？帮了边关的忙？有意思。”军官快速扫过度牒，又捏起铁牌来回看了两眼，把剑往荀茂手里一放，挥手示意他快走。

“别干等了，下一轮运粮船，你跟着。那些粮要送去给右家队伍，到了那边，领头人应该会要你，他们正缺人手。”

看这意思，是要给自己安排去向。俗话说军令如山，荀茂自然表面上点头同意。跟着兵家队伍，路上应该能少很多麻烦，毕竟他们可是正经势力，而且人多势众。

只是，让荀茂集中精神的是他话语里的“右家”一词。

兵家本身分为许多流派，他们与皇帝祖上签订契约，永世追随。

在四齐，右家就是与四齐皇家定下契约的家族，他们是四齐兵家的大头，也是正统势力。不过依据道诡小说剧情的后续走向，四齐似乎前后调度不当，在与他国的战争中输了，也导致兵家的编排一片混乱。主角李火旺有一把紫穗剑，就来自四齐兵家的将领右子雄。这位将领先用剑与安慈庵换粮食，这剑再经过安慈庵师太之手转到李火旺手中。

眼下的四齐还在内战中，离这些事情发生似乎相差很多时间。荀茂还有些好奇，当他在这里探寻返回现实的方法时，李火旺处于什么情况。

按照目前他的路线和方向再往下推测，荀茂认为很有可能半途就遇到前期的李火旺，而更坏的情况，是他穿越来得太早，遇到丹阳子带着一群用来炼丹的天残地缺人士流窜，尚未建起那个地下溶洞里的清风观。

“要是遇到丹阳子那种心狠手辣且拥有许多神通的人，想脱身必然要费一番工夫。”不过荀茂考虑目前的手段，应该也能自保。如果真的撞上丹阳子，他是个完全的文盲，反倒应该能忽悠过去。

不怕遇到厉害的，就怕对面厉害的同时还不傻，那才是真要硬碰硬的时候。

运送粮食的木船体积很大，两头低中间高，船舱里载满了一箱一箱粮食，又用各种布片与干草铺垫，避免受潮。

随着船夫几声高喝，用力撑起船桨，这艘船离开渡口，慢慢地往对岸游去。

河水颜色浑浊，绿中带蓝，不时有些奇怪的黑影窜动，让守在船两头的士兵都握紧武器，严阵以待。

几个划船人强装镇定，但荀茂听见离他最近的一位小声嘀咕着，“这条河向来安分，如今怎么也有河怪出来了？”

好似畏惧兵家士兵的煞气一般，最终那些黑影没有更多动作，又悄悄沉回水下。

而船艇也靠岸停泊，荀茂跟着其他人一起把粮食搬到马车上，一边交谈几句，得知要去的地方离正德寺也不远。

越是靠近四齐中央，反而内战的种种情况越暴露出来，荀茂目前所在的这支队伍是跟着右家，站在皇帝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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