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竟是废物？ (2-1)

“呃……”

闻言，谢文不禁暗觉尴尬，解释道：“叔父有所不知，我并非不愿出门，只因担心以谢家族子的身份在外行走，发生一些不可控的意外，致使历史走向发生改变，坏了大事，所以才宁愿将自己关在府里。”

“嗯？”

听他说完，谢安不由得眉头一皱，一脸不以为然地道：“你将自己看得太重了！”

“这……这是何意？”

谢安的态度，让谢文顿感疑惑万分，他这明明是为了谢家的未来着想，谢安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何为历史走向？”

谢安并没有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完全不沾边际的问题。

谢文虽然不解，但还是回道：“譬如始皇帝一统六国，汉胜楚，胜匈奴，三国归晋，这都是历史走向。”

“就如你所举之事，哪一件可因一人之力而改变？”谢安又问道。

“这……”

谢文顿时语塞，他忽然有些明白谢安的意思了。

“天下大势，纵然朝廷公卿，也没有谁能一言改之！况且你不过是一介白身，无官无职，名不见经传，如何能改变历史之走向？”

说话间，谢安那灼热的目光直盯着谢文，就像是已经将他的底细全部看穿，他的一切说辞，都像是小丑无用的把戏。

“叔父所言在理，是我见识短浅了。”谢文有些脸红道。

“你明白其中道理就好！”谢安点了点头，又一脸严肃地道：“你既然成了我谢家人，早晚有一天要出仕为官，若是只想坐享其成，可就打错了算盘，这道理，你更须明白！”

“……”

此言一出，谢文登时愣住，暗自惊呼：“不是明明谈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老家伙不讲武德啊！”

看到谢文吃惊的模样，谢安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不等谢文说话，他又道：“你既然熟知历史，自应清楚当朝选官之制，要有人荐举，就须得出门会客，不然纵使我任兼吏部尚书，也难以杜悠悠之口。”

“……”

谢文再一次无语，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接谢安的话。

当官，无疑是当世大多数人的梦想，他也曾无数次做过这样的梦。

可是当他在谢府安顿之后，这个梦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在这个混乱不堪的时代，当官并不够安全。

他宁愿退居幕后，当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谋士”，等到功成之后，全身而退。

然而现在谢安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如果要置身事外，谢安就第一个不会让他如愿。

他忽然发现，从进入谢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同谢家人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只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可能奢望只凭说几句历史轨迹就做到逍遥快活一生。

“别这样看着我，换做是你在我这个位置，也会这样做，这条路你选自然最好，若是不愿选也得逼着自己选！”

看到谢文那难看的表情，谢安忽然抛出一句话。

谢文无奈道：“既然如此，我自然愿意选。”

虽然心里是被动的，但行动上，他不能再被动。

“你能想清楚，我很欣慰。”谢安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又一本正经道：“话说我还不知道你读过哪些书？身怀何技？”

“嗯？”

谢安突然转变话题，让谢文又是一阵疑惑，不过他还是回道：“我自小读过的书没有万本，也有几千，只不过这里面大多数的书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就成了废书！”

他所受的现代教育注重“西学”、“科技”，对传统文化的教学，不过是古书典籍中的九牛一毛。

若不是他姓谢，又愿意去翻阅历史，恐怕和大多数理工科学生一样，连西晋、东晋有什么分别也不知道。

“这么说来，也可算是学富五车了。”谢安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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