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兄弟能细说一下吗?”岳飞道。
玉孤寒舔了舔嘴唇,正要说话,方天儒道:“这孩子当真不容易,我知晓所有过程,还是我与岳将军说吧!”
岳飞点头,方天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岳飞听得满眼恨色,当下他道:“这个青魔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原来却是金国的人,不过也是天理昭昭,作恶多了,终究是恶有恶报,死在了方大侠的剑下!”
话语落下,已经有侍卫将酒菜给端进来,全是寻常小菜,酒也是浊酒。岳飞歉然道:“行军之中,没什么好招待的,另外你们也知晓,我军中打仗之时,是没有酒的,这些浊酒,也是百姓相送,将就一些了!”
“岳将军说这话,那就见外了!”方天儒道。
岳飞只是轻声一笑,三人围着一张长桌坐下,开始吃喝起来。酒过三巡,岳飞忽地看向玉孤寒,道:“小兄弟,我们应该见过面的,只是我一时间记不起来而已!”
方天儒听了,却是一愣,心想:“莫非是岳将军酒喝多了?”此时玉孤寒却是淡然一笑,他道:“自然见过,不过已经有两三年了!”
岳飞听了,再次仔细打量一下玉孤寒,忽地惊道:“你是宗泽老帅的义子?可那时候不叫这个名啊!”
玉孤寒目露沧桑之色,道:“已经过去了,说这么多作甚?要是我武功还在······可惜,我眼下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岳飞曾经在宗泽的部下待过,还与宗泽论过兵法,当下听得玉孤寒的话,眼圈不由一红,心中愤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宗泽留守开封,名满天下,方天儒自然也知晓这老将,他看了玉孤寒一眼,道:“没想到你竟然是宗泽老将的义子,难怪这般不凡!”
玉孤寒道:“那年金兵南下,开封城里一片混乱,大火烧了几天几夜,义父见我父亲战死,亲人又遭屠戮,孤苦无依,他便收下了我做义子!”
玉孤寒本想平平淡淡的叙说简单事实,说着说着,眼中却是已经被泪水充斥,他深吸一口气,而后破涕为笑:“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对不住,失态了!”
方天儒和岳飞都是鼻子发酸,眼圈泛红,他们可以想象当时场景,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来,一语不发。
过去好一会,岳飞忽然开口,道:“今次方兄来我军营,不如留下,与我等一起杀尽金寇,恢复中原如何?”
这一声“方兄”,两人的距离便拉近了不少。
方天儒道:“我有这个心思,但如今山庄里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是以抽不出身来,岳兄放心,只要有机会,这战场上,我方某人定然会来走上一趟的!”
岳飞闻言,不由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好,我岳飞尺身躯,已经许国,若是江湖,恐怕没有见面之时,若是战场之上,绝对不会缺了岳飞!”
“这战场之上,不也是江湖的一部分?”方天儒笑道。
岳飞笑着连连点头,三人将一坛子浊酒饮尽,岳飞说道:“我知晓方兄和小兄弟还没有尽兴,但这军中,作为主帅,要以身作则,不能多饮,还请见谅!”
方天儒摆手笑道:“喝酒不能尽兴,杀敌还不能尽兴?以后咱们沙场上见,并肩杀敌,岂不快哉?”
岳飞大笑一声,与方天儒成了交心好友,人与人之间,有时候要成为朋友,就这般简单。当然,也要遇上如岳飞和方天儒这等豁达的人。
岳飞为方天儒和玉孤寒安排了营帐休息,将近子时,玉孤寒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他出来营帐,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中渐渐西斜的皓月。
方天儒也没有休息,他时常都看着玉孤寒的举动。若是换做别人,这般遭遇,肯定是又哭又闹,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是玉孤寒太冷静了,这根本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方天儒知晓,一个人的心态和智慧甚是关键,但是他的经历也重要,玉孤寒的经历虽然说得简单,但是其中的辛酸,以他这过来人,自然能想到一些。
“睡不着吗?”方天儒率先开口,要是玉孤寒真是个孩子,他可以有很多安慰开导的法子,可是玉孤寒的举动,却是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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