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铺盖的木顶下,站着十几个人等待着指挥官的命令。“来吧!”米克洛斯喊道,带着他的部队紧紧跟在攻城锤后面。“进攻!”
随着他们的临近,噪音越来越大:吞噬城门的噼啪声,城墙上传来的守军惨叫声,箭矢、长矛、石块从上方落下的碰撞声,交织成地狱般的喧嚣。
这是战争的音乐,是对米克洛斯来说不亚于生命,唯一真实存在的刺耳音乐。
“不要害怕!”他高高举起盾牌抵挡上方的攻击,并试图在战士们的心中灌输勇气。“别怕,我们很快就能进去!冲啊!跑起来,该死的,用力推攻城锤!快点!为了国王!”
“为了国王!!”前方的士兵们传来回应,纷纷加快了步伐。沉重得可怕的圆木在车轮上摇摆,势不可挡地冲向它的目标。
塔博尔恰尼城堡的大门在第一次冲击时就屈服了。老旧而干燥的木质结构被撞得粉碎,攻城锤直接冲了进去。米克洛斯和他的直属卫队杀进城门,一起推着攻城锤,把它撞向敌人,人墙开裂,米克洛斯扑向守军。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胃也缩得紧绷。他耳中的野蛮音乐也越来越遥远,被一阵诡异的嗡嗡声取代。
他右手的战斧一挥,插进了一个士兵的肩膀。把武器刻入活生生**的感觉让米克洛斯战栗,对他来说,这是禁果般的享受。
如果他不能成为一名士兵,不能以国王的名义领导战役,他可能会疯掉,或者成为一个罪犯。他是一个杀戮和残害的艺术家,一个真正的工匠,他的技艺高超,也没有人可以匹敌。
他的斧头一定是卡在了一根骨头里,米克洛斯没法把它从士兵的肩膀上拉下来,于是他放开了斧柄,用盾牌的下缘将惨叫着倒下的敌人斩首。
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成千上万的人正在他身后推进,他不能停下来。米克洛斯迅速伸手去拿挂在他剑旁的钉头锤,挡住一记斧头的攻击,然后再次挥出右手,砸碎了一张他辈子从未见过的脸。
然后他又冲了上去,其他人在推他,他也在往前挤,不断夺走生命,浓浓的血腥味让他背脊发麻。
“为了上帝!”他喊道,甚至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为了耶稣基督!”
米克洛斯还没来得及列出所有名字,一把农夫刀就从反方向砍了过来。他没来得及保护自己,他的右臂被割伤,链甲上的几个链节都断了,他的钉头锤掉在地上,消失在了人群脚下。
米克洛斯拔出匕首,在他的对手用农夫刀再次攻击之前猛扑过去,将武器刺入他的眼睛里,后者当场死亡。他也没有把匕首拔出来,而是抽出了他的剑,继续攻击守军的密集阵型。
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新伤,也看不到城墙,他一直在看他眼前的环境,看谁和他在一起,又有谁想要夺走他的生命。
前进的速度放慢,人群开始稀疏,地面被血、粪便、尿液和呕吐物弄得湿滑。
米克洛斯浑身是血,但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又是别人的。金属味的湿气渗入他的嘴里,但他不介意,只要他还在动,还活着,还在杀人,就没有问题。
最后,他身边的空间变多,自己也能更加自如地挥舞着武器,他丢掉了盾牌,双手握住双刃长剑,以迅速的动作形成了半个利刃的圈子,把来到他面前的人砍成碎片。
抵抗者的数量越来越少,逃跑或举手投降的人越来越多。攻城者已经开始冲进塔楼、大厅和其他建筑,开始劫掠。慢慢地,米克洛斯的听觉变得清晰,他的呼吸随着心跳放缓,新增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这些都在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他有些失望,因为他本以为会有更持久艰苦的战斗,所以他没有立即命令军队停下,而是让他的手下再杀几个已经投降的人,他则走在死者中间,收集他落下的武器。
米克洛斯将收起来的武器在衣服上擦了擦,收拾干净,重新系在腰带上。
当他走到门口,找到他的百合花斧头并从尸体的肩膀上拔出来时,托波尔恰尼的城堡已经陷入了相对的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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