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归根究底,他主要是不该提起叶轻眉这三个字。
叶轻眉不论是在庆帝心中还是陈萍萍心中,都是禁忌。
陈萍萍的拒绝,与此未必便没有关系。
不过,说都说了,后悔也来不及。
几句话而已,真说要影响很大,也不至于。
如今,他只需要好生将新报办起来。
一切,静待将来就是。
……
皇宫之中,庆帝坐在御案前,看着那张写满了蝇头小字的宣纸,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半晌,他忽的出声问道:“你觉得太子所言可有道理?”
一旁,体态颇具福相的姚公公连忙躬身道:“奴才哪里知道什么道理,奴才只知道,陛下就是最大的道理。”
他这话看似没有回答,实则却已经是极好的答案。
公平在强权面前一无是处,庆帝是庆国的天,所以庆帝自然就是最大的道理。
闻言,庆帝笑了笑,对这些阿谀奉承之言,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想的是陈萍萍今日的举动。
陈萍萍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太子,表明了他不会与储君有任何的瓜葛,展示出了对于自己绝对的忠诚。
然而他却反而越发看不清陈萍萍的心思了。
他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便不再多想,本就是随意的一次试探,结果如此便也罢了。
至于太子去长公主府停留了半个时辰的事情,他也只是随意略过一眼,就不再关注。
李云睿会支持,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至于那招贤馆,他也根本没有看在眼里,能入这招贤馆的人,要么就是科举不成的读书人,要么就是一些没有什么才能,只求幸进的权贵子弟,想要从中招纳到贤才的概率,完全是一件极为渺茫的事情。
不过,既然太子要办,随他就是。
倒是对于李承乾今日所言,他略微有几分意外。
太子能明白公平与强弱之间的本质,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愚蠢的人,成为不了一位合格的帝王。
这些日子不见,却是比之前有些长进。
至于太子对于叶轻眉天真二字的评价,他心中也是认可的。
因为叶轻眉要是不天真,他就几乎没有任何机会通过布局将她杀死。
叶轻眉所掌握的力量,哪怕他如今依旧心有余悸,忌惮不已。
十数年过去,那个神秘的黑盒子,依旧如同噩梦一般令他难以释怀。
毕竟,只要想到他那两位哥哥凄惨的死状,他就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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