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呢?又是出自何地?”
王友元朴相视一笑,回道:“你看我俩这浓浓的口音,便知道是贵州人了,我俩来自松桃县,在外闯荡了许久,想结伴回来探亲罢了”
“见兄弟刚才对那伙强盗手下留情,莫非要劝他们回头是岸?若换做我俩,肯定把他们都杀了。”
苏汉青漠然道:“留着他们的命,是我不想弄脏手罢了,他们现在如同废人,这不是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
两人点头称是。
“我看现在祭祀那伙人应要来了,不如我们各自分头去找找,一刻钟后再来此地会合。”,王友道。
两人点头,随后三人便牵着马分道行去。
适逢惘然,或不至其会。
刚走不远,苏汉青便看到了一伙人,看他们模样,似是走了不少路,连黄马也唾着白沫。
这一行人衣着普通,使用的车马却是雍容显贵,甚是违和。
只见他向前拉住一人问道:“请问你们可是前来祭祀的队伍?”
那人面容略显疲态,此刻眼神却飘忽不定。
“是!怎么?”
打量了一会,苏汉青心暗道:“此人不似平民百姓,虽无刀剑在旁,但他手掌虎口上的老茧却无法骗人。”
苏汉青笑意忽起,说道:“我看这边如此热闹,不像是外来的旅客,所以我才推测到你们是祭祀的队伍罢了。”
那人轻瞥嘴角,道:“谁不知你是冲着圣女来的?不瞒你,老子也没见过那圣女甚么模样,你要是想看,还是再多等会罢。”
苏汉青道:“道友别恼火,我也是刚来赤水不久的旅客罢了。”
那人道:“谁是你道友?我忙完了还要回家照顾妻儿,别在这跟我废话了,起开!”,说罢,那人便走开了。
苏汉青愈觉不对劲,细看周围十数人,皆是练过兵器的人,看苏汉青这般到处打量,渐而都对他有所防备。
“说不定这些人是请来的护卫罢了,不如先回去和王友他们会合,最怕是有什么麻烦事,到时摊上可就要耽误行程了。”,苏汉青心道。
随后他跨上马,往来处归去。
等他回到原处时,发现王友元朴俩人还没回来,又等了两炷香。
“怕是我回来早了。”
他揉了揉被风吹倦的双眼,恍惚间看到那西风来处,似有千骑奔踏而来。
浓云覆盖,沙尘掩埋,他忽然想洗把脸,却不知哪处有水源。
只见他向东而望,一阵孤独袭来。
游子何归,西风何去。
他再度上马,朝西行去。
不久后便到了这荒镇的牌坊,坍塌的石碑已经被风沙吞噬,只是几块黄石。
他愈发彷徨,这风沙之大,这天地之大。
又该栖息何地?明日终将别离。
此间,风中夹杂着一丝拨弄铁丝的声音。
嘶…噔……
苏汉青凝神寻去,这声音愈加嘹亮,愈渐清晰。
铮!
“在那边!”
心切的苏汉青快马赶去,只行到一半,那声音便已经消逝。
苏汉青微微摇头,本想转身返回,但突然想到什么。
他在身上摸寻了下,终于在马鞍上别下一根枯竹竿似的玩意。
那竹竿长约半尺,空心,杆上还有八个孔,原是一笛子。
苏汉青擦拭了一遍,最后横起笛子吹了起来。
一阵悠扬的音律传来,随风而散。
风中沙石飞滚,愈演愈烈,天上的云,地上的人,似融为一体。
那拨弄的铁丝声再现,似要指引方向。
苏汉青收起笛子闻声前去,不久后竟看见一傍着巨石建起的木屋,屋后栓着一马。
“琴声似乎从这里传来,到底是谁在这荒漠之中独奏?”,苏汉青抱着疑问前去敲门。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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