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晕了过去,但是信儿只觉得一阵不协调感。
或者说是他压根没有到直接晕过去这么弱吧?
平日里时不时需要吃药才能缓解身上的寒冷,但晕过去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公子,公子!”
脑袋内传来阵阵的呼唤,信儿也没有办法继续躺下去了。
只觉得一阵烦躁。
单手扶额,信儿慢慢的起来了。
破旧不堪的房间,老旧却很干净的被子。
“我这是在哪?”
刚清醒有些迷糊的信儿问道。
“公子,我们这是在李小姐家呢,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李小姐替您去喊大夫了。”
哦,原来是这样。
正信茫然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机灵一动,反应过来,这里是琰儿家啊。
“莫大夫快点。”
远处传来了琰儿的声音。
听得出话语里的焦急。
房间的大门被琰儿直接推开。
“这里,啊,你醒了。”
琰儿看到醒来的信儿有些不自在,随口说完便打算出去了。
“琰儿陪我说说话吧。”
信儿开口道,一旁的小厮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你还是先让大夫看过再说吧。”
琰儿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答应,反而是推了个老头进来。
把手中的诊箱交给了大夫便把门关上了。
莫大夫看着年纪五六十岁,被那琰儿拉来。
一路上有些慌忙,这会儿先是喘了两口气,再随便观察了信儿一眼,才慢悠悠的给信儿把脉。
皱着眉头诊断了一炷香,也只是判断除了信儿身体虚弱外,并无其他问题。
便随手开了道固本培元的方子,便告辞离去。
信儿看了看药方摇了摇头,久病成良医,这方子他自己都吃过几次了。
除了不会吃出问题外,作用聊胜于无。
过了一会,琰儿才慢慢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你?”
或许是十年没见,或许是感受到了二人之间可悲的壁垒,琰儿有些拘束。
“很好,老毛病了,琰儿你呢?这些年里过得怎么样?”
听着信儿的话语,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
琰儿开始说起了之前的过往,信儿只是平静的望着她,点了点头。
放在被子里的手被他暗暗的攥紧,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原本她爹虽然那单生意亏损了很多,但是卖完祖宅后便基本还干净了。
不过搬到这后,这里三教九流之辈便盯上了她爹这条比起其他人还算肥美的大鱼。
她爹结识了些赌鬼,便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竟然赌的债台高筑,最后只能一死了之。
那些无赖可不讲人死债消,接着便天天来家里闹。
更是想要逼迫她娘接客,琰儿与她妹妹卖入青楼。
最后还是她祖母,丢了老大的颜面,跑去了宗族内。
让那些生前受她恩惠和她儿子恩惠的族人来回凑凑,卖了在族地的田产,和祖传的首饰,才补上了窟窿。
此次过后,她祖母便一病不起,而她娘也捡起了之前许久不做的女红,帮人洗衣做饭日夜操劳。
琰儿也开始跟着母亲帮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也渐渐变成洗衣做饭,女红买菜卖菜样样精通。
“你受苦了。”
信儿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干巴巴的说道。
琰儿却仿佛小时候一样,扑在信儿的身上哭了起来。
感受着这青春的气息,以及和小时候不一样的圆润,信儿有些僵住了。
过了许久,才僵硬的挪动着身子,拍了拍她的后背。
慢慢的琰儿没有了声音,反而是微微的呼吸,竟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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