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人为了纪念,将其制作成了毛笔,供小孩自己收藏,这便是胎毛笔,真没有任何邪恶的意思。”
“若是这小孩长大后能成为儒生,能用自己的胎毛笔进行书写,甚至更能得到天道的亲睐,诗词的威力增大。”
顾谨言恍然,斜眼看他,道:“那你刚才那幅表情作甚,我还以为你这是黑店,要杀女人和孩子制作毛笔呢。”
“哪敢哪敢,可不敢乱说……”
掌柜的脸色都变了,连连摆手,再看顾谨言时,就再也不敢口若悬河了,极是沉默,小心翼翼。
顾谨言对人毫笔和小孩的胎毛笔没什么兴趣,虽然听掌柜所说,这些笔应该还真有点特殊之处,但是他心里硌应,实在不想使用,就直接问其他。
“羊毫狼毫紫毫和纯狐毛笔分别什么价?”
“一两银子,五两银子,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
掌柜的惜字如金,只报价,再也不多哔哔。
“嘶!”
顾谨言听完,倒抽一口凉气。
这还只是街头随便一家小书肆,卖的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毛笔,就动辙几十上百两银子。
那些比较特殊,甚至由名家制作的毛笔,该是什么价?
最重要的是,顾谨言还知道,有些毛笔,不是用普通动物毛发制成,而是使用异兽或妖兽之毛,那就更加珍贵了。
这些毛笔都带有特殊的功用,有些甚至能增加书写的境界以及诗词的威力,那些毛笔就更是珍贵了,无一不价值千金,还一笔难求。
赵鲲鹏的紫檀云狐笔,亦只算其中最普通的一种而已,还算不上异兽毛发,便已价值几百两银子一支。
顾谨言掂了掂自己身上,总共只有二十两银子,等下还要去买菜,买肉,再加上纸、墨、砚。
他瞬间失去了继续询问下去的兴趣,毛笔就如此,其他纸、墨、砚岂不同样有许多的分支?
可惜就算问清楚了,他也买不起,所以干脆懒得了解,直接让掌柜的给他拿一套最普通的笔墨纸砚。
最终,顾谨言总共花了五两银子,买到一支硬木羊毫笔,一方墨玉砚台,一块最普通的松烟墨,一沓总共一百张的素方白纸,便直接离去。
这些里面,比较珍贵的是那方砚台,名叫‘墨龟砚’,砚身之上有一只小巧的墨玉乌龟,不算什么名品,但毕竟是手工雕刻,总共花了三两。
其余三样,加起来不过花了二两银子而已,但顾谨言已经十分心痛了。
昨夜刚到手的二十两银子,还没捂热,就去掉了四分之一。
在这个世界,跟儒道有关的东西果然死贵死贵,难怪普通平民根本培养不出一名儒生,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但这是必须的代价,想成为儒生,一点付出没有怎么可能?区区五两银子,跟几十两一本的书籍相比,已经算是廉价了。
用一个小布包将四样东西包起,幸好没什么重量,顾谨言又去早市,买了几样青菜,一小块猪肉,花了二两银子,便提著东西,转身朝家的方向返回。
此时日已高照,街道上行人渐多,又再路过东兴酒楼,顾谨言也不知怎么,下意识朝那边看了一眼,忽然愣住了。
只见明明还只是上午,未到饭点,可是东兴酒楼门前,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大量人群围在石柱下,指指点点,更多的人,却走进酒楼中,点上一桌菜,一壶酒,自得其乐的畅饮。
顾谨言就亲眼看见旁边两个刚走过来的士子,似乎正商量要去哪家酒楼吃饭。
一个说‘四海酒楼’,一个说‘白玉酒楼’,都是这北海城比较有名的酒楼,饭菜酒肉俱是一绝。
然而,经过这东兴酒楼门前,看到这里围聚了这么多人,一时好奇,朝门前看了一眼,然后两人就停下了。
左边的士子道:“叔伦兄,四海酒楼和白玉酒楼我们吃过那么多遍,也吃腻了。”
右边的士子道:“是极是极,这边有家酒楼似乎还不错,不如进去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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