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锁门?还是门被人翘了?”束虹四处张望,并喊了几声,进到一楼的正屋,发现桌子上有泡面还有啤酒,束虹感叹:“这光棍打的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谁啊?”二楼传来声音,不到一会儿宋朝晖蓬头垢面下来,见到她们马上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然后把院子的鞋和袜子收到卫生间,并对着镜子理了下仪容仪表,出来摸着头说:“今天啥意思?”
束虹说:“我们给你送早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以后能起的来就来我家吃,过些天等我买的咖啡豆到了,还有手磨咖啡喝。”
宋朝晖说:“你们等我下,我洗个脸。”
杨柏桐连忙说:“我们就给你送个饭,马上走了。”说完她和束虹出了院子,而宋朝晖一直目送她们出了巷子口。
束虹说:“他是我第一个见到这么好养花的男人,不知道的以为里面住了个花姑子,要我住在这里非要疯,我最讨厌花。”
杨柏桐想起上次去后山,宋朝晖问她们喜欢什么树,束虹说喜欢不开花的树,而宋朝晖又喜欢养花,操心起这俩人到底能不能成,忽然觉得田美静和宋朝晖更配些。
农村发送死人,是个不小的仪式,规格一点不低于嫁娶,杨柏桐和束虹刚进品芳姑姑村子,就听到唢呐声,一般丧礼吹《大出殡》《哭七关》《千张纸》等,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死了人的音乐,杨柏桐细细的听着,由衷的说:“真好听。”
束虹说:“是好听,农民也有农民的情调,他们拿着板凳看戏,就像咱们在城里看演唱会和追音乐节,只是圈子不一样,你看每次庙会上那些听《窦娥冤》和听《孟姜女》听的流泪的老太太,那也是老文青啊,而且回回去回回哭,咱们村子不少大爷大妈都喜欢听戏,等过段时间天热,你看戏台子周边可热闹呢,跳舞的唱歌的拉琴的,难道他们喜欢的这些就不是艺术了吗?现在的不少年轻人,旅个游,拍张略带伤感的照片就自诩文艺青年,他们或许书没认真读几本,根本连文艺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装着文艺的腔调提高自己的逼格。”
杨柏桐听着束虹这番有几分愤世嫉俗的话,能想明白她为什么不做新闻了,她刚正不阿,还有些许偏执,可自己不同,她会去迎合和顺应,不会为了一些事不关己的事上纲上线,有时候发现自己有些虚伪,可身为策划师,她上有老板和客户,下有组员和合作方,她不能不左右逢源,多上十个心眼。一个人若能在你面前暴露出瑕疵,无所顾忌的表达观点,或者图一时口爽,说明把你当信得过的人,她看着束虹,觉得她不失可爱。
到了灵堂,四处都是穿着白麻孝服的人,每个穿白衣服都是沾亲的,杨柏桐在人群中看到赵巧莲,她连忙拉着束虹躲开,谁知赵巧莲向她走来,气势汹汹的说:“你躲懒都躲到外人家了,你知道你弟弟的婚礼马上要办了吗?都不知道回来帮忙,亏你弟弟还总想着你。“
杨柏桐被这样道德绑架习惯了,杀敌一千还自损八百呢,她不想和她敌对,只想彻底的无视。
这时走过来几个亲戚,过来先把她夸赞一顿,然后赵巧莲把亲戚的夸赞她的话一一反驳,甚至给她安上各种子虚乌有的罪名,杨柏桐把束虹拉到一边说:“开眼了吧。”
束虹前几天已经领略过她妈的风采,对柏桐说:“没事,这个村子你还有我呢,只有俗人才活在别人口中,我们不必在意别人怎么看,就像宋朝晖一样唾面自干。”
杨柏桐和束虹到了灵堂,一人上了一炷香,只见几个嫂子在旁边吵架,听了一会儿,是因为这场丧礼的花销问题,各各哭穷喊不容易。
“都说养儿防老,这能防的住吗?”束虹感叹。
杨柏桐没有说话,找了两张凳子和束虹坐在灵堂旁边,没多久仪式开始,孝子们全部匍匐在灵前,女眷则跪在棺材旁边,由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前边说,一般主持人都会选村里比较德高望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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