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寇的入侵,整个安远县城都在刺刀炮口之下,危若累卵,更何况他一个戏子?
更卑微的是,尽管知道对方是敌寇,是侵略者,是刽子手,手上沾满了同胞们的鲜血,可是卑微的戏子却依然要上台为这群敌寇慰问演出。”
李易彷若回到了那个年月,恍若化身那台上的身影,为慕晴讲述着。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慕晴却有种,无尽的悲凉的感受从心中升起,而更多的是无穷的怒意。
那画面,想来只要是个国人,都会有着无穷的怒意。
“可悲,可叹,戏曲被冠之于国粹之名,可如今却要为侵略国土的敌寇来演绎......”
李易的眼眶之中莫名地浮现一抹悲凉,还有熊熊的怒火。
有些东西,有些历史,不管过去多久,可是也依然会烙印在一个民族的灵魂之中。
哪怕这个故事,只是编造的,哪怕历史上或许并没有这样的原型,可是这却并不重要。
“方寸的戏台上,便见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一曲《桃花扇唱尽了悲戚。
讽刺的是,台下那一声声叫好声中,他深情的演绎了那些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而家国破碎,山河飘零,谁能幸免?
台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台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恶鬼当道!
伴随着锣鼓声切,唱腔易发悲愤......
台下那些豺狼似乎也怔住了,台上“李香君”大喝一声“点火!”
直到敌人发现,火势早已蔓延,出门去才发现门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整座戏楼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泼洒了油
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正唱道: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早,秦淮水谢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楼塌了,戏却未终。
位卑未敢忘国忧
都道戏子无情
怎知戏子也有心......
或他只是一博人一笑的戏子伶人,可正如《赤伶所唱: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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