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教倒也谈不上”,张太皇太后把自己的手,从朱祁镇的后脑勺出放了下去,“老身只不过是有了一点拙见罢了。”
“皇祖母莫要折煞我了。”论谦虚,谁能有朱祁镇更谦虚?
“这蹇义家的老大和老二啊”,张太皇太后倒是和没有朱祁镇继续比拼谁更谦虚,而是正式开始了讲解,“分别走了文官和武将的路子。”
“你可明白?”
“哦。”一听见这话,朱祁镇就是理解了。
原来,蹇义的意思,是这样的啊?
用文、武一起来威胁自己这个皇帝吗?
显而易见,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闲的没事儿干了,非要在多劳累上一个人了吗?
显而易见,这也是不可能的。
自而,远离自己和中立自己都不是了,那么,蹇家的意图,也就只能剩下来亲近自己了。
只不过,更显而易见,人家是不可能在没有收获的前提下,来如此行事了。
“只是,孙儿很好奇,蹇少师,所在意的是什么呢?”
“你啊”,张太皇太后用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朱祁镇的额头,假装生气道,“刚才的那些费脑子的事情,都能想得明白,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你就想不明白了?”
“孙儿这不是,愚笨么?”朱祁镇不好意思地说到。
“你还愚笨,你父亲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表现得不如你了。”
闻言,朱祁镇闭嘴不答了。
这个话,他不好接啊----他能说什么?
确实?
那可不就是以子逆父了么?
不是?
朱祁镇说自己愚笨,那是一种谦虚的说话,可不是真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愚笨了。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朱祁镇认为,他和他爹朱瞻基,都不是什么大笨蛋了。
所以,他也就只能闭嘴了。
“你可知”,明晰朱祁镇为何不接了下去那个话题的仗太皇太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三国志通俗演义》中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
此时,成书于洪武年间的《三国演义》,已然被许多人都给熟知了。
而且,其中更加生动的诸葛孔明一角色,更是深得朱明皇室的喜爱。
“孙儿知晓。”
“那你觉得,彼时的汉献帝刘辩,对于曹操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军权?”
“财权?”
“政权?”
“都不是。”
“你要知道,董卓身死之后,李傕、郭汜二人,一人控制百官,一人控制献帝,所以,汉献帝他能有什么?”
“他连和别人过多交谈的机会,都不大有。”
“所以,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是唯一一个曹操无法忽略的重点,即,他的皇帝身份了。”
“而彼时落魄的东汉献帝,都能有如此的重要了。”
“那么,我大明的强盛天子,当不得如此重视了吗?”
“他蹇义一家,文、武都已经有了,可不得就差一个皇室的路子了。”
“笨!”
朱祁镇听着张太皇太后的提醒,一时之间,心烦了、意乱了。
老狐狸啊、老狐狸。
狡兔三窟啊、狡兔三窟----丫可玩儿的真转。
果真是,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了呢---看一看人家,准备做得多充分啊。
“其实”,张太皇太后回忆起了从前,“蹇义本来是让自己的第四子蹇荃尚了仁宗的一个公主。”
“只可惜,二人都是早早地离开了。”
“所以,本来呢,蹇义这个吏部尚书兼太子少师还是存活着的,所以,人家虽然老了点,但依旧能顶得上事儿----人家历经六朝,自然和我皇家的关系不错。”
“可这一下要是没了的话,却难免人走茶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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