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般言论,我已经歇息一整天了,是吧?”朱祁镇随意地问道。
“没有,也就大半个日头。”王振回话到。
“大半个日头啊”,朱祁镇怅然道,“大半个日头之前,先帝还没有驾崩呢。”
“奴才希望爷能节哀”,王振立即接住了朱祁镇的话头,“莫要再哭晕过去了。”
“若是爷再哭晕过去的话,那爷的身子骨可就要承受不住了啊。”
“爷是先帝所立的皇太子,当为首重自身的安危是也。”
“哦,那多谢你的关心了啊”,朱祁镇苦笑道,“对了,不知在我昏迷的这几日里,京城中,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闻言,王振抬头看了一眼朱祁镇,这个大明朝现如今的太子爷。
或者说,这个大明朝现如今的、唯一能够合理合法地登上大位的未来天子!
而后,在察觉到朱祁镇的目光注视到了自己之后,王振马上就又把自己的脑袋给低了下去。
“这”,迟疑了一下之后,王振继而开口到,“昨日的时候,爷因为自身大孝,所以经过嚎哭之后,昏迷了过去。”
“然后。”王振停止了自己的话语,毕竟,一个太监私自去打听京城中的信息,到底是不好了些。
哪怕,这个太监是和自家主子的关系相近了些。
“然后,如何?”朱祁镇皱了一下眉头。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对王振未经自己允许而去打探消息的这一件事情,不打算追究王振的责任了。
“然后,在也昏迷过去的这么一段时间里,宗人府那边有人看见,太后的身影了。”
“太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朱祁镇,这才想起了这个太后是谁,“可是仁宗朝的张太后?”
“对”,王振肯定道,“正是仁宗朝的张太后。”
朱祁镇暗暗思虑了一下。
张太后,明仁宗朱高炽的皇后,明宣宗朱瞻基的母亲,已经,他自己的亲奶奶。
然后,生子三人,朱瞻基,朱瞻墉,朱瞻墡。
并且,崩于正统七年。
而现在,却还是宣德年间,所以,历经了三朝的其人,能量十分巨大!
“那你可打听到,太后去往宗人府,是所为何事了?”
“奴才,不敢对着主子们妄言!”在听见了朱祁镇的这句问话之后,王振立即扑倒在了地上,趴了起来。
“没事。”不是一个大傻子的朱祁镇注意到,这一回,王振的所言所语中,用的是“主子们”,而非“主子”了。
这就意味着,这一次所涉及到的皇室中人,并非只有朱祁镇一人了!
毕竟,大明朝里的、姓朱的宗室,都可以说是王振的主子了。
“你说吧,我赦你无罪,而且,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所在,你也用不着去害怕会被其他人给听到了。”
“那”,王振缓缓地起了身子,并且,也缓缓地靠近了朱祁镇的床榻,“奴才就斗胆多嘴了。”
“行了,说吧。”
“奴才听说”,虽然此时床榻边只有朱祁镇和王振两个人了,然而,王振的声音依旧是减小了不少,“是襄王。”
“襄王?”朱祁镇蒙了。
“刚刚你不是还在说太后来着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就转到襄王那里了?”
“而且,襄王不还没有来到京师中吗?”
“奴才是说”,因为到底是在议论主子了,所以,王振依旧有点心悸的感觉,“太后到宗人府里,取走了襄王的金符。”
“太后,取走了襄王的金符?”朱祁镇被这个消息砸得有点晕了。
“你确定?”
“奴才”,闻言,王振的脑袋顿时低垂了下去,“并未亲眼所见,所以,只是听见了些许风声而已。”
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哪怕朱祁镇是和王振的关系较之寻常人等亲近了好多,可奴才到底是奴才。
所以,还当讲出实际的情况,而非自己瞎编。
如若不然,出了岔子,王振也就只能由着自己的脑袋去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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