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大哥在他心中的位置不可撼动,俨儿做为继承人是父亲和大哥共同商议的结果,既然他二人看好俨儿,从小培养俨儿,他也不想违背先人的意思。
且俨儿还是他的骨血,是他的嫡长子。虽说现在祖谱上俨儿被记在大哥名下,可俨儿是自己亲儿子一事不会改变。
且俨儿看起来比展儿更优秀,更能胜任这个爵位。
他不得不佩服父亲和大哥的眼光毒辣。当初君氏和他都力荐展儿过继给大哥,可父亲和大哥都不同意。
时也命也。展儿命里就没有这样的福份。
黔国公解释完,君氏却完全没听进去,仍固执地认为是黔国公没争取。
“皇上哪里管得了臣子的家事,若你坚持,难道皇上还能去你的袭!还不是你压根就觉得我是妾室,展儿是庶子,你就没为展儿争取过!你放任自流,最后让穆俨得封世子。只可怜我的儿,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从小跟在你屁股后面,父亲长父亲短的,端茶递水,对你至孝,可你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想起穆展,黔国公语气温柔几分:“我如何没把他放在心上,我给他的难道还不够!你看俨儿我给了他什么!他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可展儿呢,那都是我给他的!”
黔国公自认对这母子仨人已做到为人父为人夫所能做的。可这瞧着,君氏并不满足。
不由有一种这么多年,真情错负的感觉,眼神藏不住的失落。
“你说你给了展儿足够多,你是给了他兵权,还是给他任意取用府库金银?你宁可相信三房,也不肯把权力分给展儿。你看看穆俨有什么,展儿有什么!他连自己的私兵都没有!”
穆俨冷笑,这还真是心大了,都敢宵想这些了。
“住口!”黔国公大声喝斥。
“展儿什么身份,也敢宵想这些!俨儿我也不曾给他配过私兵,他先前的护卫都是父亲和大哥留给他的,后来得封世子,按律该有一个营的私护,那也是他自己给弄起来的,没让我操过半分心!哪怕他当了世子,也没权力任意取用府库金银!”
“而调兵权,只有相应军职将领方可持虎牌调动。穆昂和穆俊身上都有军职。而展儿除了穆府大公子的身份外,他有什么?早些年我说送展儿到军中历练,你不肯,生怕他有个闪失。如今倒来怪我!”
君姨娘听不进去,“俨儿俨儿,自他回来,你心里眼里,都是你的俨儿!我们展儿哪怕就立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
指着余氏,“你看看眼前这位,她才是穆俨的嗣母。穆俨现在是你的侄儿,是老侯爷亲自把他抱到大房,记在大房名下的大房嗣子,不是你的儿子!”
君氏愤愤不平,宁可把爵位传给大房,也不肯留给她的儿子。在她看来,都是黔国公不爱重他们母子,放任的结果。
她这么多年逢低做小,甘当一朵解语花,温柔小意,到最后却连见一面都不肯,连听她分辩一句都不曾,就让人送她上山清修。
终是错付了。
二人正分辩,大殿外头忽然火花四起,浓烟从大殿的窗灵里飘了进来。
黔国公大惊失色,“君氏,你竟敢让人放火!”
“我为何不敢!”
黔国公无比失望,眼神受伤地看着她:“你连我也要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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