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么多?”沈千重算了几遍,很是不敢信。
“大头还是那些糖赚回来的,卖糖就得了近十五万两银子。”
还有跟吴有才换回的官瓷和百匹云锦,也得了十万两。这两项是大头。
霍惜心中早有数。
她和杨福,沈千重算了一回其它几家采买的物资,这一趟各家二十万两还是能赚的。若自家没那些糖,所得跟其他几家差不多。
出海一趟用时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九死一生。
赚个二三十万两,算是平平。
筹备期,各家就出了五万两交到公中了,后来临开航前,各家又添了两万两,做为此行费用及两头关税。
再加上这一趟铺货买货的,及各种开支,出海一趟各家至少要花费十万两银子。
赚二十万两,也不过是拿命来博罢了。
但广丰水因为有糖,加上官瓷和云锦,买货的钱用的并不多。这一趟赚得多,也是这两项占了大头。
当然若是独家生意,赚的会更多。
但自从任家的船翻了,估计拼货出海,会成为最近两年大家的主要出海方式。钱是要赚,但风险也要防。独自出海,要是回不来了,实在是伤筋动骨。
“东家,咱的糖还瞒得住吗?”沈千重有些忧心。
霍惜扭头去看杨福。
“琅光阁知道。其他几家没问过我,估计是没看到。我们到了地方,各家都是自行去找人洽谈的。我在船上学了倭话,带着样品,很快就把糖卖了。换了银子用箱子装了回来,他们只看到我运钱回来,也不知道是多少。”
没问应该是不知道吧。
他都准备好了说辞,说是跟西洋人换的糖,然后拿来倭国卖的。至于为什么不在京城卖,当然是想运过来卖个高价。
准备了一肚子搪塞的话,没想到竟没人问他。
沈千重也觉得杨福此行运气好。
琅光阁背后是拿了广丰水干股的贵人的,那贵人是谁沈千重不知道。但琅光阁也算是自己人。
知道便知道了,他们不会跟外人说的。毕竟广丰水赚得多,年终琅光阁的主子就分得多。
“反正咱能捂着就捂着吧,悄悄赚几年的钱再说。等到捂不住了,又另说。”霍惜说道。
沈千重点头称是。
谁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呢。再说了,各家难道没有点自己的秘密?
大家都不相互打探,又亲近又保持一定距离,这样下次才能更好的合作。
“那硫磺焰硝和红铜,琅光阁想跟我买了去。但我没同意。”杨福看向霍惜。
他知道霍惜特意交待他采买这几样,应该是有大用的。
“琅光阁算是咱的贵人,咱不答应他,他背后的东家会不会不高兴?”沈千重有些担心。
这次出海这么顺利,也是因为隆兴号听到琅光阁要一起出海,所以大家很快就组团成功了。自家也是借了琅光阁的光。
霍惜并不担心:“琅光阁那边我会去说。”
对二人说道:“过了年,沈掌柜带着舅舅去卫所找贺百户和严千户,让他二人带你们去见宁指挥使。把硫磺焰硝和红铜卖给卫所。至于卫所要留做自用还是做人情,那是他们的事。”
“咱们去年虽说又得了卫所的军服军被生意,但也只是一个卫所的生意。给了咱们两年生意,我怕眼红的人多,今年会有变故。若这些东西能换回卫所更长时间的合约,并能多给一两个卫所的合约,那咱就是赚的。”
沈千重忽地看向霍惜。
没想到小东家想这么远,竟想拿下宁指挥使手里所有卫所的生意。
霍惜摇头:“拿下所有卫所的生意,不一定。但咱的东西若能得宁指挥使的心,给咱多加一两个卫所的生意,将来就不止军服军被的生意了,这里头咱就不少赚。再说咱抱了军中的大腿,以后路能走得更顺当些。”
沈千重点头:“行,过了年我就带着杨福跑一趟。”
这两年,他们逢年过节都给卫所各位大人送礼,宁指挥使那边也是得了不少好处的。应该能照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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