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饱餐了一顿后,霍惜带着霍念和鲍康跟着奶娘回了她们住的院子。
霍二淮等人回了船上。
奶娘牵着霍念,脸上带笑不时看他一眼。鲍康跟在霍念的一边,吃得饱饱的,肉眼可见的开心,见霍念走两步蹦一步,也跟着学,引得大伙乐得不行。
伍成业跟在奶娘的另一侧,紧紧挨着,不时看霍念一眼。
霍惜和马嬷嬷跟在后面。
本来跟着紧挨着,马嬷嬷拉了她一把,霍惜忙去看她,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脚步缓了下来,二人落在后面。
“嬷嬷?”
马嬷嬷看了前面一眼,悄声道:“席间成业一直在看你和念儿,估计在琢磨你的身份。这孩子是个好的,但他念着他爹,还想着带他娘去找爹,想一家人在一起。”
马嬷嬷叹了口气:“你奶娘说不出口,她如今那个样子,就算那人认她当大妇,她口不能言的,去找成业的爹干嘛?被他后妻欺负吗?”
霍惜连连点头:“别去找他!奶爹都当奶娘死了,又另娶了,跟那人还生了一個儿子,他又住在人家屋里,干嘛还去找他?奶娘去了,能有什么好?以后只跟奶兄过就行。奶兄以后有了自己的家,也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去,以后我会给奶娘养老的。”
马嬷嬷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是这么劝她的,你奶娘虽然难过,但她心里有数,是不会去找成业的爹的。成业那边我会帮你看着的,我们会劝他的。谁也不会拦他去看自己的爹,但别把他爹带来就行,也别说你奶娘身边的人和事。各过各的日子就好。”
“对,正该这样。”霍惜很是赞同。
“只是你舅舅可能不太放心成业。”
霍惜默了默:“舅舅心疼我。我小时候经常做梦,半夜醒来就哭。我们家那会船小,大家都紧挨着睡,爹娘舅舅夜里必是都听见的,哪怕我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他们还是能听到。”
“你养父养母一家都是好人。”
“嗯,他们跟您一样,都是心善之人。若没有你们,我和念儿还有奶娘也许都不在人世了。”
马嬷嬷偏头看了看她,嘴角扬了扬。这孩子是个好的,是个记恩的孩子。
等回了奶娘住的院子,说了一会话,霍惜便在奶娘给她准备的屋里好生睡了一夜。
这几天都在船上,睡得不实,两船的货,都还是见不了光的货,霍二淮和杨福一夜要起来数次,她也惦记着,一路都睡不踏实。
那天江南商会邀了大小商号开会,她也是被少东家和霍忠点醒才知道,原来是广丰水之前做了卫所的军布生意,都以为广丰水后面有人呢。
沈掌柜去会馆从来没座,上次却给广丰水设座了。
霍惜感慨了几天。
在人分贵贱的环境里,要么你得有权势地位有人脉有资源,要么你就得有钱,不然没人瞧得上你。
那天会馆的大厅里坐了几十号人,大厅外头没有座的也站了几重人。
有钱没钱,有身份没身份,泾渭分明。
她如今是这样的身份,也只能是想法多赚些钱了。
这回把白糖卖了,三十两一石,八十石,扣除掉焰硝的成本,送礼的,蔗糖的损耗,至少能赚二千两。
银子没拿到,又换回一船的胡椒香料,珠宝洋布等物,再运到京师一卖,运作得好,至少能翻一倍赚。这来松江一趟,赚回四千两,值了。
霍惜一夜好觉,睡得香甜。
次日一早,眼睛闭着,有床上伸了个懒腰,就见脸上有温柔的触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奶娘?”一大早坐她床沿?
奶娘露了大大的笑,哦哦地摸她的脸,头发,极尽温柔。
“奶娘……”霍惜伸手抱住了她,依在她身边,又闭上了眼睛。
奶娘脸上笑容止都止不住,用手给她顺着睡得毛燥的头发。霍惜享受着这种爱意,像小时侯一样,第一眼醒来,就看到奶娘一样。
只是小时候奶娘会坐在床沿跟她叨叨,现在奶娘已经说不出话了。霍惜不禁心生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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