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鬼魅横行。京郊一处密林,刀剑相击声不断。
三个年轻男子,被一群黑衣人围攻。攻者凌厉,格挡的也丝毫不弱。两群人叮叮当当打了一个时辰未分出胜负。
黑衣人下手又狠又辣,招招死招。
“少爷,小心!”
见暗器袭来,穆俨闪身一避,躲了过去。
一個回旋,剑花一挽,直直刺入黑夜人心脏位置,反手用力一拔,血花飞溅,黑衣人瞬间倒地身亡。
穆俨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又朝另外的黑衣人扑了过去。
直至所有的黑衣人全部倒地,穆俨主仆三人才脱力地瘫软了下来。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波了,少爷,你现在的命越来越值钱了。”坎二瘫在地上大喘气。
穆俨嘴角冷冷地勾了勾,往地上扫了一眼,十五个,派了十五个死士来杀他,越来越舍得下本了。
“少爷,属下帮你包扎一下吧。”离一走了过来。
“少爷,你受伤了?”坎二从地上爬起凑了过来。
“小伤。”穆俨淡淡开口,好像伤的不是自己一般。
“快让我们看看,那剑上说不定有毒。”坎二心里慌乱,西南来的死士,贯会用毒。
两人把穆俨手臂上的布扯开,长长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坎二恨得咬牙,又上前给每人各补了一剑。离一默默地掏出一个瓷瓶,拔了塞子,把药粉往少爷伤口上一倒。抬头看了少爷一眼,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忍不住为他心疼。
少爷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天活得肆意过。刀山血海里走到现在,都得感叹一声老天爷打盹没把人收走。
四年了,眼前的少爷身姿越发挺拔,光风霁月,双眸如寒星般深不见底,见之不忘。不想让少爷活的人,越发想要他的命。
“少爷,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离一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问道。
“跟西南那边说一声,我要君明章一双腿。”
“少爷,何不干脆……”坎二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穆俨嘴角讥讽:“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他的庶兄弟们,一步步侵食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也尝一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
“可君明章还有儿子。”
“他的儿子还不成气侯。”
“只对君明章,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这个她说的是她还是他,是哪个他,三人心知肚明。
穆俨声音清冷:“一步一步来,下次就是穆展的腿了。”
让她好好看着,使了各种手段,但又干不掉他,看着身边的势力被他一步步铲除殆尽,击挎她的斗志,不是很爽吗?
她儿子穆展不是长得很像穆晟吗,很有乃父之风吗,穆晟到哪都带着他吗,到时把穆展的腿打折,看她还怎么蹦哒。
离一叹了口气,西南山高路远,远离朝堂,跟土皇帝一样,有机会做个人上人,是个人都挡不住这种诱惑。只可怜了少爷。
春日的清晨,蛙叫虫鸣,淡淡的水腥气扑鼻而来,空气中满是腥甜的味道。
霍惜狠嗅了一口,慢慢睁开了眼睛。
刚吸了两口气,就发现肚腹那里沉得慌,垂眸一看,气得咬牙,死小子,又把腿架到她身上。
把念儿的腿掰开,再一看,这睡姿简直了,要不是有舱门挡着,估计能滚到水里。
霍惜轻拍了他一下,霍念翻身嘟囔了一句,又打起小呼。
死小子。见他呼呼睡得香,霍惜给他盖了被子,蹑手蹑脚地起了。
走到船尾一看,爹娘早就起了,娘在准备早食,爹在划船,放眼一看,船在动,爹不知何时已把船划出了桃叶渡。
“醒了?快来梳洗。”杨氏放下手里的东西,给她舀水洗漱。
不一会,杨福也起了,“姐夫要晨捕?”这会天才蒙蒙亮。
霍二淮笑笑:“嗯,昨天去会宾楼送渔,温掌柜说这些天需要的量大,渔价也好,我就想着多捕一些,也好多卖几个钱。现在化了冻,鱼也好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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