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家开铺子开货栈的大多自诩有些身份地位,被杨氏一通胡搅蛮缠,她又不按常理出牌,最后往往都能砍到满意的价格。
一两银子的货,按正常思路该是一分一钱地慢慢谈,你来我往这样。但杨氏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就直接砍到半两。
把人家砍懵了,成本价都不止。把对方气得不行,想赶她走,想推她出门,但她一个妇人,又不好直接上手。
正经做生意的人大多都要点脸,都顾着身份,不屑于跟妇人动手动脚的。
要让下人赶她呢,她还杵着不走,你能上去拉?她往屋里一坐,出去再一大嘴巴,你生意还做不做了?
便只好又气又恨地留着她,好言相劝,跟她磨着价格。
也不知是天生带有这根察颜观色的筋呢,还是这些天卖货锻炼出来了,杨氏几次摸人家的底价都摸得特别准。
见对方生气要赶人,就把价格慢慢往上抬,只要发现对方松动,就停下来与对方慢慢磨。
直到把价格磨下来。
“娘,你是这个……”霍惜朝她竖了竖拇指。
杨氏看了,心里跟被人喂了蜜一样,甜到心里。能帮到孩子,她高兴。
“你爹说这几天沿河村子的生意也很好做,以前还为一文钱跟你爹磨个半天,但现在几乎都不讲价,拿了就走。”
霍惜点头,看来不管是哪个时代,年节生意都好做,有钱没钱过个肥年,看来由古至今都如此。辛苦一年,不想在最后的年节里被人看轻了。
“沿河卖货的人还是多数,进内城的没几家。看来咱还是要挑一些适合大众的货。”霍惜琢磨了一番说道。
杨氏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在内城赚的更多。但很多人的船确实不适合进内城,一要人员合适,你心眼不活,嘴巴张不开,吆喝揽客放不开的,进城抢生意也抢不过别人。二是船太破太旧的,也当不了游船,遭人嫌弃。
惜儿劝退了好几家。但好在大伙都理解,接受了惜儿的建议。
杨氏是真觉得还是打渔轻松。
渔打得多就多卖些钱,能卖出去就多攒几个铜板,卖不出去就做成咸鱼留着自己吃,不用费脑子想那么多。
霍惜见杨氏来回往库房码货了,目光跟随。
她娘做生意是有些天赋的,但她娘还是想跟她爹在一起,在一起船上,有个照应。两人把日子过成了老夫老妻相互依赖的模式,一天看不到对方,就心心念念着对方。
让她娘来回跑做生意,进货,短时间还好,但不是长久之计。霍惜一个人出面,她娘又不放心。
霍惜又一次感慨自己还是太小了,很多事都做不了。要是有个合适的帮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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