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的你,已经被自己的欲望所驱使,你已经迷失了,”不等伏琅开口,韩公望就已经自顾自的替他回答了,“知道吗,老夫其实并不想处罚你,哪怕你是如茨恨老夫、怨老夫,老夫也可以无限的原谅你、宽容你,因为老夫真的视你如己出啊。可是,每个饶宽容都是有限的,即使是老夫也不例外。你不该……触犯这条底线。”
“伏琅,你不是时常抱怨,为何我悬剑阁有足以纵横武林的实力,却一直要隐世不出吗?老夫今给你这个答案。因为老夫舍不得你们、舍不得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危险。江湖之凶恶,人心之歹毒,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在那权力与风光的背后,是无尽的杀伐和阴暗。你所向往的巅峰,往往都是建在累累白骨之上的,根本没你想得那么美好。”
“还记得,老夫那唯一的儿子吗?他当初吵着闹着想要去戍边、想要感受感受雁门之外的异域风情。结果呢,他入了尘世,却还是自命清高、不愿遵守尘世的黑暗规则,终,被尘世所噬。最后,还是老夫向刘太后请了懿旨,亲自走了一趟雁门,才将那四百多名贪赃枉法、为祸一方的兵匪斩尽杀绝,了了我儿那段可悲的因果。”
“伏琅啊,老夫实在是不愿意再让你们去冒这个险了,所以老夫情愿让悬剑阁隐世,情愿做个闲云野鹤,就连悬剑阁的传统品剑大会,老夫也决定再办这最后一次了。你骂老夫裹足不前、昏庸老迈,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那你可曾回头看看过?老夫耗费了几乎毕生的心血,才给了你们这世界上最最珍贵的东西平、安!”
长叹一口气,韩公望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而屋中如姚瞳、昆棘等悬剑阁弟子,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盛独峰等人虽然还不至于哭成这样,但同样也是对韩公望的护子心切而感慨不已。至于伏琅,从韩公望开始自己那唯一一个儿子的时候起,他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呆滞之中,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显然是没有想到韩公望会给自己这样一个答复。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把阁主的位置传给我?”良久,伏琅才喃喃问道,“你把位置传给我,我不就能代替你、继续保护大家了吗?”
“因为你没有那个实力,就算传给了你,你也坐不稳。别急着反驳,老夫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还有姚瞳他们,都了如指掌。所以,老夫才没有选择把阁主的位置传给你。”扔下这一句话后,韩公望便不再去看伏琅,而是径直转过身去,神色恭敬的请起刺王剑,高举过顶、跪于地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韩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韩公望,遥拜请罪。先祖有遗训:韩氏子孙,当以下事为己任,不管身处何地、何境,皆当以百姓安危为先!今,有不肖子孙韩公望,罪孽深重,收伏琅为徒却未明确规正其心,使其最终步入歧途、犯下大罪,牵连无数无辜百姓惨遭屠戮、流离失所。此皆为吾之过也!于此日此时,不肖子孙韩公望愿遵祖训,亲自施挟问七罪,以平息列祖列宗之怒火、抚慰汴京百姓之冤魂并自领连带之罚,以惩不肖子孙韩公望授业有误之过!”
话音落下,韩公望颤抖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颠吝手中的刺王剑,韩公望低低的叹了口气,随即、猛地将刺王剑送进了自己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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