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保住了,”云其疏指了指唐麒胸口左下方的伤口,脸上没有丝毫喜色,“但也只能保一会儿。你看我手指的地方,那儿有一根银针已经深陷进了他的体内,甚至……有可能已经嵌进了骨头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必须得割肉取之了。这样,昆棘啊,你先叫人把他抬到别处,容我静下心来救治。虽然唐麒伤势颇重,但也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耽误了整个品剑大会吧。”
“前辈所言极是。来人啊!取担架来,把唐门主抬到后面去!再配上最好的药物和工具,让云老前辈静心救治!”昆棘自然是对云其疏极为信任的,立刻就招呼来了周围的悬剑阁弟子。小心翼翼的将唐麒移上担架后,抬着担架的悬剑阁弟子们便和云其疏一道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帘中。
目送着云其疏等人离开后,昆棘才重重的舒了口气。不管怎样,只要没在朝廷官兵前出人命就好。转过身来,见韩公望正遥遥对他挥了三下手,随后又坐回了原位。这下昆棘心里便有数了,当即清了清嗓子,向周围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看客们朗声宣布道:“诸位请放心!唐门主虽然受了些伤,但好在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更有医圣云老前辈亲自为其医治,过不了多久,唐门主就会安安全全的返回!”
昆棘说这话,可不单单是安抚唐门人心那么简单。这更是一个铺垫,为了接下来的话作铺垫:
“东煌宫唐尧,无视夺剑规则,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唐麒痛下杀手!万幸唐麒性命无忧,否则定要将你交予朝廷论罪!现在,本剑使代铸神老人宣判:剥夺东煌宫对浮莺剑的夺剑资格!唐门则直接晋级!唐尧,你可心服?”
唐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盛宫主,您可心服?”
“此决断公正无比,东煌宫上下,心服口服!”盛独峰拱手抱拳,一脸的惭愧之意,“实在是对不起诸位,今日本该是一场武林盛典,却因为在下监管不力,闹出了意外来。独峰不狡辩、也不推脱,此事之过错,尽在于我!若诸位觉得不解气,请悬剑阁收回我东煌宫所有的夺剑资格!”
“盛宫主言重了。既然唐门主没有什么性命之忧,那就一切都好说,”盛独峰的礼貌和担当让看台上的人们脸色缓和了许多,就连昆棘,也十分客气的向其还礼,“只不过,这医治过程中的所有费用,还是得由盛宫主来承担的。”
“这个自然!”
“嗯,您能如此配合,我代表悬剑阁衷心的感谢您,”话说到这份上,就已经足够了。昆棘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专人上台来清洗血污、收拾暗器。等一切都收拾了之后,昆棘才接着说道,“来啊,把东煌宫的唐尧推回去,准备浮莺剑的第二阵夺剑!”
……
唐尧回到东煌宫所在的席位后,除了唐嫱外,没有一个人主动站起来迎接他的。盛独峰不动,贺九燮、宫闻旭等人自然不敢轻动。就连泷川祈鹤,此时也是低着头乖乖的坐在盛独峰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作为久随盛独峰的老人们,他们已经从盛独峰周围的空气中察觉到了杀气。
没错,就是杀气。这位平日里几乎从不发脾气的宫主大人,现在竟然已经愤怒到想杀人了。贺九燮等人心惊胆颤的同时,还有些困惑:不就是差点弄死个人吗?宫主他至于这么生气吗?
“子玉,你没事吧?”唐嫱一边紧张的检查着唐尧的身体,一边关心的小声问道。
“我没事,”唐尧摇了摇头,推开了唐嫱的手,神色复杂的对盛独峰说道,“盛公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对我失望透顶。没错,因为我的缘故,才害得你失了面子,连带着东煌宫也受了不小的牵连,我实在是……万分抱歉!如果你心里有气的话,请不要波及阿嫱,尽管冲我来吧。”
“……你搞错重点了,我其实并不在乎什么面子。而且,真要我说的话,像唐麒那种小人,死了最好,”盛独峰回头看了眼唐尧身后满脸不安的唐嫱,冷声道,“我真正失望的,是你们骗我。唐尧,你骗我我认了,因为你心思缜密,对我这个外人有所提防,完全可以理解。但唐嫱姐,你为什么也会跟着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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