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不以武立国,能撑到现在,靠的全是钱。没钱,辽国就会生气、就会兴师南下军队领不到军饷,就会造反。如此一来,根本震荡,国之不国。当今圣上虽然年幼,但刘太后和朝中的大臣们却是明白人,他们绝不会动咱们的!”
“……原来如此,孩儿受教了。”盛独峰咽了咽唾沫,他这才见识到,原来看似简单的一件事情背后,居然牵扯到了这么多的东西和利益冲突。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现在还有老爹在罩着他。否则要是他自己上阵的话,估计要不了几年,家业就让他给糊涂光了。
“独峰,你记住了。对人也好,对事也罢,绝不能露出怯色!”盛开平拍了拍盛独峰的肩膀,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什么叫狼狈为奸吗?”
“知道,”盛独峰点点头,“大唐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中有所记载,故世言事乖者称狼狈。传说狈是一种野兽,前腿特别短,走路时要趴在狼的身上,没有狼,它就不能行动。这两种野兽经常联起手来,去做坏事、猎杀家畜。”
“是了,狼和狈联起手来猎杀家畜。那我再问你,凶残如狼,为何不吃狈呢?”盛开平又问道。
“这……有家畜可猎杀,狼为何要吃自己的盟友呢?”盛独峰不明所以的回道,“或者,如果饿极了,它们应该也会自相残杀的吧?爹,您问这个做什么?”
“错了,狼不吃狈,不仅仅是因为它是自己的盟友。更重要的是,它没有绝对的把握去杀死狈,”盛开平耐着性子解释道,“狼为什么能和狈一同为奸呢?因为它们的实力对等,狼杀不了狈,就只能选择与它合作。换言之,这狈要是和羊一样温顺、没有攻击力,也就没有狼狈为奸这四个字了。”
“同理,你有实力,别人才会尊敬你、畏惧你、不敢动你。你要是一昧的给予奉承,只会增长他人的胃口,让他们更加迫切的吞掉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大宋一直不是辽国的对手吗?因为辽国的军队、统治者都是狼,而咱们头顶上的某些人,生来只有羊的胆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现实,你得去试着接受,”盛开平一口气说了许多,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独峰啊,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可能比较……残酷。但你是个男人,你生来就该顶天立地。我这位置,也总有一天会是你的。现在有我保护着你、保护着大家可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就要换你来扛着咱们盛家堡的天了。”
“我知道了爹,”盛独峰郑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的!”
“好,爹相信你!”盛开平欣慰的笑了,“行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聊点其他的吧。先前在盛家堡的时候,我听说你当上了东煌宫宫主,着实吓得不轻啊。你是怎么知道东煌宫的?是你娘亲告诉你的吗?”
“不,娘亲她什么也没和我说过,”盛独峰摇了摇头,“是一位昔日的东煌宫老人,我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他。是他,告诉我有关东煌宫的事情的。”
“嗯……不得不说,你比你爹有本事,”盛开平看向盛独峰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骄傲,“至少你爹我,就没那个胆子跑去西北,找当时如日中天的李鹤仁报仇。好啊,你娘和你外公若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听着盛开平那言语间淡淡的怅然若失,盛独峰刚想说要去把娘亲小时候的随笔拿来,现在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暗道一声罢了,反正娘亲和拓跋雄的事情也都是过去了,那随笔中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与其让老爹对娘亲的回忆染上灰尘,还不如就让它消逝在身后的风中吧。
很多时候,隐瞒,也是一种善良。
“宫主,”就在这时,一名东煌宫守卫快步跑上楼来,对盛独峰拱手汇报道,“殿外有一位曲灵歌姑娘,想要求见您。请问我们要不要放她进来?”
“曲灵歌?”盛独峰皱了皱眉头,“她来干嘛?”
“好像是……说要向泷川大人当面赔罪的。”
“……赔罪?呵,你去告诉她,这赔罪就免了,我们现在不想见她,”顿了顿,盛独峰又补充道,“如果她赖着不走,你们就直接去伯玉阁请岚慧大师来,将她带走。”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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