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语殿下,属下斗胆僭越。我那妹子已经许久没写过家书了,不知近来可好啊?还有宁明,今年……他应该已经五岁了吧?也不知道个头蹿的得多高了!”
“党项语你说他们啊,”提到这两个人,李元昊的口吻难得温柔了一次,“党项语放心吧,都好着呢!宁明那小子已经开始懂事了,话也会说了许多。就是有些太乖巧了。男孩子就该皮一点嘛!规规矩矩的和娘们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
“党项语是是是,殿下说得极是,”野利仁荣连忙陪着笑脸附和道。稍稍犹豫了一下,他又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道,“党项语那……卫慕夫人她,身体也还好吗?”
“……党项语嗯,也还行,”提到卫慕氏,李元昊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党项语家里有她主持,也不用我多操心。只是有时候,在一些事情上的见解,她总是和我想不到一块儿去,实在是令人烦躁。”
“党项语哦?比如?”野利仁荣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似的,急忙追问道。
“党项语就拿李鹤仁的这件事来说吧,我视卫慕为亲人,所以才告诉她我打算除掉李鹤仁的计划。可她居然跟我讲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要做的太绝!你看这不是妇人之仁吗?我要不做绝,做绝的就该是李鹤仁了。”
“党项语还有,每天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好像跟了我多委屈她似的!”显然,李元昊对卫慕氏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当着心腹手下面,一时间竟收不住嘴了,“党项语唉,有时候,我真希望能从你家妹子身上匀点聪明给卫慕,哪怕只有半分,我也不会这么不顺心了。”
“党项语殿下,按规矩来说,这是您的家事,属下不方便多问。但属下还是想好言提醒您一句,”野利仁荣心中窃喜不已,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党项语您和卫慕夫人,在我党项人的眼中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更何况,卫慕夫人和大王的王后还是姑侄,这层关系对您来说至关重要!属下明白,您心中对卫慕夫人有些隔阂,但不管有多大的隔阂,在您还没坐稳太子宝座之前,千万要忍着!”
忍着吧,只有忍着,你才会有忍无可忍的那天!
“党项语这我知道,多少年下来了,我不都忍了吗?”李元昊摆了摆手,“党项语卫慕时常劝我少做杀戮,多修仁德。呵,仁德?那种东西,是英雄在杀光所有敌人之后,才拿来粉饰自己和史册的。眼下乱世犹在,仁德有个屁用?相比之下,野利就乖巧多了,至少知道支持我、体谅我,而不是处处和我唱反调!”
野利仁荣微微颔首,没有再继续搭茬。事实上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的必要了。李元昊现在的态度就已经代表了一切。野利仁荣相信,等李元昊成功上位、不再需要卫慕家的支持时,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他们。
到那时,就是属于野利家的春天了。
……
事情和李元昊预想的差不多,李鹤仁虽然捡了一条命,但这口气绝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否则太窝囊了。于是,他很快就根据自己的“悲惨遭遇”,写了一大篇关于回鹘人如何如何无耻、自己如何如何委屈的奏本,准备第二天上呈给李德明,请他让自己出兵甘州。
李鹤仁相信,凭自己的威望和军功,那这三军主帅的位置肯定是自己的。
就在他做着攻入甘州、烧杀抢掠的春秋大梦时,营外突然有军士来报:赫连乌回来了。
这个消息让李鹤仁小小的吃了一惊。说实话,自从抛下赫连乌和斩荣军之后,在李鹤仁心中赫连乌已经是个死人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活着!
抱着愧疚的心情,李鹤仁亲自出营接回了赫连乌,并在自己府中摆下盛宴,用以赔罪。赫连乌自然是感动无比,连饮了好几杯后,才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全部转述给了李鹤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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