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贺九燮又补充道:“宫主,这也是您娘亲和老宫主的夙愿啊!东煌血一脉,如今仅剩您一人,只要您愿意,属下愿为您扶旗牵马,重振我东煌宫!更何况,您别忘了,那李鹤仁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如果让他知道,东煌血后人尚存,他会放过您吗?”
“娘亲……”想起记忆中那模糊又温柔的面庞,盛独峰沉默了一会儿,才堪堪苦笑道,“就算我再想,又有何用呢?贺九燮,你别忘了,我现在和你一样,是个犯人。”
“这点请宫主不必担心!”见盛独峰心动了,贺九燮顿时欣喜无比,“属下知道有条地道,可以离开这里!”
“地道?!”
盛独峰和曲灵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巨大的震惊。
“不会吧?玄玉楼出入都仅有一道门,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何时又多了条地道出来?”曲灵歌最先质疑到,她是在无妄台长大的,对这座玄玉楼的来历和构造,她是三人中最有发言权的。
“回夫人的话,”贺九燮耐心的解释道,“这条地道,是当初修筑玄玉楼时,工匠们留下的应急通道。虽然后来又被重新堵上了,但其内部基本构造都还健全。只要我们破开石封,地道自然就会显露出来!”
“那这地道在哪?”盛独峰急忙追问道。
“就在属下先前的晟汀里!”贺九燮回头看了看,压低了嗓子说道,“那个大石台,想必宫主和夫人都看见了吧?”
“是又如何?”盛独峰点点头,但很快,他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莫非那下面……”
“没错!”贺九燮兴奋的连连点头,“只要把那个石台推开,正下方,就是离开这里的地道!”
“……可是,如果你早就知道这条地道,那为什么不自己逃出去呢?”曲灵歌疑惑地问道。
“在外面,属下不过是一过街老鼠罢了,”贺九燮闻言苦笑一声,“为了报复拓跋雄那厮,属下手上沾了许多鲜血。虽然我并不介意有多少仇家,但也着实厌倦了那种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的紧张日子。在这玄玉楼中,虽说见不得天日,但每晚睡得都很安稳。时间久了,属下也就不再贪恋外面的光景了。”
“但现在不同了!只要宫主唤醒东煌血脉,东煌宫必将振兴!属下身为东煌宫的旧部,自当誓死追随左右!”贺九燮激动的振臂高呼道,“只要宫主愿意,属下即刻去凿开那块石台,护送您杀出无妄台!”
“独峰,这老怪物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有些不正常,但对你好像还蛮忠心的嘛!”曲灵歌在盛独峰耳旁低声问道,“你怎么想?真要听他的吗?你可别忘了,你和他不一样,你在这儿呆上三年就能出去了!我劝你最好慎重一点。”
听了曲灵歌的话,盛独峰明显愣了愣,但却没有立即回答。曲灵歌也不继续逼问,只是带着充满信任和希冀的目光望着他,似乎是在恳求他不要做傻事。
而贺九燮,也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他知道,盛独峰现在正在思考。
良久,在曲灵歌和贺九燮两人的注视下,盛独峰终于缓缓摇了摇头:“贺九燮,我可以跟你去西北,但绝不是现在。”
曲灵歌猛地松了口气,欣慰的笑了。
“这……宫主,您难道不希望早日脱离此地吗?”贺九燮有些错愕,在他看来,宫主既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那怎么可能放着这大好时机不要,继续在这鬼地方呆上三年?莫非……宫主他还对自己有什么戒备吗?
想想也是,不管是谁,都接受不了如此戏剧化的命运吧?
“和你无关,”盛独峰察觉到了贺九燮沮丧的变化,便知道他会错自己的意思了,“贺九燮,我答应过……一位前辈,会在这儿呆上三年,弥补我所犯下的错误。三年不到,我绝不会离开玄玉楼!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失信于人?”
“更何况,这也是无妄台对我定下的处罚。虽然我是被冤枉的,但如今罪状已定,岂能因为冤枉二字,就借口逃避?这是我师尊和三阙师叔他们好不容易为我争取来的、最低限度的处罚了,我不能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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