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下的毒,”拓跋凤慢慢低下了头,不让行知看到她眼中的慌乱。与此同时,她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师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之所以在饭菜里下毒,也是被逼到绝路了。就在前几天,盛家堡的人又暗地里找过我了,他们威胁我,让我在开庙会审的时候,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不然……不然就……”
“不然就怎么样?”从拓跋凤承认下毒的那刻起,行知就已经处在了被雷劈的状态了。见拓跋凤不说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追问道。
“不然他们就会杀了我!”拓跋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我已经服软了,我已经主动求饶了,我连清名都不要了啊,他们怎么还不放过我?呜呜呜……我……我想,反正横竖也是死,不如再拉一个人垫背……”
“所以你就想出了下毒这一手?”行知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尽是苦涩,“阿凤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害死了一个人,一个无辜的人啊!”
“师兄,我也不想的,”拓跋凤泪眼婆娑的看着行知,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师兄,我还不想死啊,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怎么帮你?人命关天,又有那么多守卫看到我送食盒进去,师尊他们迟早会查到我们的。”
“你知道的,食盒是你去送的,和我……和我无关。你知道该怎么帮我的!”拓跋凤可怜巴巴的摇着行知的手臂,“求求你了师兄……”
“行知?行知在吗?”就在行知犹豫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紧接着,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房门便再度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一名身穿无妄台高阶弟子服的青年昂首阔步走了进来,打量了几眼行知和拓跋凤,微微点头,向身后一招手,“给我带走!”
……
相比盛独峰,燕茹中毒身亡这件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但因为开庙会审近在眉睫,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另开一庭了,而且盛独峰也是嫌犯之一,故而无妄台高层临时决定,让行知和盛独峰共同参与会审。等处理完盛独峰的那两件大罪,再接着处理燕茹被毒杀一案。
开庙会审,称得上是无妄台中规格最高的审讯了。主要是用来审讯那些背弃祖宗、祸害同道的宗门败类。无妄台屹立至今,开庙祭祖倒是常有,而开庙会审却是不多,总计只有八次。
盛独峰,就是第九次。
前八次,审的都是穷凶极恶、再无半点善念之人。要以这个为标准的话,怎么算也轮不到盛独峰。但事情就是那么有趣,奉明大师希望能借此来拖延时间三阙大师希望能借此来帮盛独峰洗刷冤屈而岚慧大师,又一口咬死了盛独峰就是魔教败类,想用先人之口,来让三阙等人彻底死心。
无妄台三大支柱,全都同意启用开庙会审。于是,在简单的梳洗一番后,盛独峰和行知二人被砸上铁链,由专人驾车载着,向后山驶去。
“你真可悲。”这是盛独峰见到行知后,说得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
对行知,盛独峰并没有多少怨恨下毒的是拓跋凤,行知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原谅了行知,在他看来,不明真相、傻傻被拓跋凤利用的行知,与其说可恨,倒不如说可怜、可悲。
自从燕茹师姐离开后,盛独峰就宛如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变得愈来愈沉默寡言,就连喜怒哀乐这些最基本的表情,仿佛也从他的人生中被踢除了一样。望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盛独峰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那枚银簪。
原本沉寂似水的目光中,此时却翻滚着滔天的仇恨和杀意。
无妄台后山原本是一片光秃秃的山脊,后来才逐渐改建成了祖宗灵庙所在。其中不仅供奉着无妄台列位掌门、长老等先人的灵位,还矗立着无妄台用重金打造的三座铜像。从左到右分别是无妄台第三任掌门蒙若尘,开山祖师柴克道,以及第五任掌门了封大师。此三人皆是对无妄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才会被单独用铜像铸造出来,以供后人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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