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鼓兵连续磕击鼓身,传出四记“喀喀喀喀”的声音,兵卒又往前四步,齐齐的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鼓声停歇,换由各队率传令。刀兵巍然不动,枪兵则由六排合成三排,又穿过长刀手之前的缝隙在前列阵。
第一排兵跪地竖盾立枪,藤牌腰部专有供枪借力的挂钩。第一排兵卒只需将长枪担在挂钩上,而后扶好藤牌既可。
第二排半蹲,将枪架在第一排的盾顶,脚下踩着第一排枪兵的枪杆。
第三排猫腰,枪依旧架在第一排枪兵的盾顶,腰下又踩着第一排枪兵的枪尾。
一座一平一仰的拒马枪阵便成形,三排之间人挨人,肩顶肩,挤的密不透风。第四与第五排才是长刀手,但左右间空隙极大,足三尺有余。
这是为了便于发挥长刀左劈右砍……
军令简单明了,前后不过八个字:止、进、合、蹲、竖盾,架枪……对新军而言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凡什长队率一声令喝,都不经大脑,身体本能的就做出了反应。
所以从止步到换阵,再到重新立阵,前后不过两分钟,宛如行运流水。
但对贼兵而言,却震憾的无以复加。
打过的仗不少,遇到的官兵也不少,其中不乏精锐,但从未见过这般整齐的?
好在敌军不多,至多四五百。所谓蚁多咬死象,足四倍于敌,就是堆也能将其堆死。
听到身后鼓声再度响起,李先回头一望,见谷中兵卒尽数出阵,三曲呈品字型奔来,心中不由一松。
看来渠帅也知胜券在握,是以再无保留,已令儿郎们倾巢而出。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看了看至多还有五十步的刺猬阵,大声喝令:“再进二十步,前队驻步放箭……”
左右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应喏声,前锋兵卒放缓脚步,陆续从背上解弓……
前一后三,四曲足两千贼壮就如蚂蚁,密密麻麻铺满了山谷,郭景只觉头皮直发麻。
再看高顺,拄刀立于阵中,依旧波澜不惊。
他又回过头往山上看了看,山顶依旧立的是大红方旗,郭景心中渐渐不安。
再是擅战,也才是敌军之十之二三。且看贼军之阵形分明是要三面齐攻。就凭这些新军,能抵挡几时?
塞尉啊塞尉,你到底要等到何时?
正在暗暗叫苦,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郭景猝然回头。
王昭并未下马,只是在马上拱了拱拳:“郭都伯,塞尉有令:待敌军漫射几轮,见无法建功,定会令全军出击。待时你只管依鼓令进击,左右两翼并腹背自有甲骑护恃……”
郭景心中猛的一松,就如落下了一颗千斤大石:“郭景遵令!”
……
耿成坐在马上,眯眼瞅着呈“品”字型攻来的贼军。
前面那一部分当为精锐无疑,也定会正面强攻,以使郭景无瑕他顾。而后面那两曲十有八九会绕到左右两翼,意图突破郭景腹腰。
这是兵力优于对手,但战力却不如对方的最佳攻击阵形。毕竟郭景兵力不足,顾了头就顾不了尾。一旦腹背受敌,将官慌不慌且先不说,兵卒定然会慌恐不已。
但自己下令出击时郭景半点都不犹豫的执行,并没有跑上山来劝谏,就是猜出了自己的意图:谁都没想到这伙贼敌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既然如此,为何不诱使贼敌全军出击,而后突出奇兵,一网打尽?
要知道除了这六百新军,自己手中可是还有一百甲骑的。
何谓甲骑?
骑士至少是半甲,马有鸡颈(脖子里的甲),当胸(战马的胸甲)。
至于战力……耿成有十成十的把握,如果贼兵甫一出谷就看到塞城下列有上百甲骑,绝对是扭头就逃。
所以不怕贼敌倾巢而出,就怕这伙黄巾贼一触即退……
贼军当先两曲于阵前暂驻,约有上百张弓朝着枪阵攒射。但连耿成都弄不来角弓,一伙流贼又哪来的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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